颜则卿就顺势搂着他,眼眸也清幽地注视着他,任耳畔风起,任青丝飞舞,视线也不偏移半分,表情也没半点变化。
待到十几声支架被踩踏的清脆响后,言君抱着人到了最顶上。
他放下人。
哒哒。
高跟鞋落在吊篮顶,与铁皮发出两道带细微回音的清脆响声。
颜则卿就这么站在这,站在两百米高的地方,眺望远方,高空的风吹动黑裙,但因为非常修身,只有裙摆舞动,与那一头乌黑秀发在星空下舞动。
“馁,言君。”她伫立许久回过头。
“嗯?”言君从欣赏的状态中回过神,有些疑惑为何对方又这么叫他了。
颜则卿将他的疑惑收入眼底,面色平静,却忽然问起那个她最难开口的问题,“我可以完全信任你吗?”
言君愣了下,却是摇头,“这话我没法回答。”
颜则卿没有很意外,只是稍稍歪了下脑袋,“为什么?”
“因为我自己有时候都不信自己。”说这话的时候,言君是看着她的,看着那双似乎能理解自己的眼睛。
颜则卿注视他许久,忽然笑了,笑得惊艳,比今天一整个白天的笑容都要绝艳许多倍。
“不过你可以相信别人。”她如此说,语气中含了一丝羡慕。
“那总有几个是可以无条件相信的人了。”言君耸耸肩,没否认。
毕竟爹妈啊姐姐什么的,这些总是相信的,纯天然自带,也是他保持某种心态的根本。
不过说来,那小宝贝后来也给他这么种感觉,也不知道为啥。
颜则卿这时挪开视线,也转过身走了两步,却是轻轻踢了下脚,将足下的高跟鞋甩出了这吊篮范围,消失于夜幕。
这时她收回目光,看向言君,“欸,言君......”
“咋?”言君有些疑惑她为何把鞋丢了,但没多问,显然这种氛围也不适合说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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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则卿紧紧注视他,目光幽幽,语气忽然来得飘忽,“我想再赌一把。”
言君怔了下,“赌什么?”
颜则卿没说话了,只是上前,双手轻轻推着,言君顺着力道后退几步,又顺着力道缓缓坐下。
颜则卿便在这时退开,言君就这么看着她,看那秀美绝伦的容颜上清冷如月,神色澹漠如雪,却在弯腰的瞬息间嫣然一笑,时光惊艳。
“撕啦。”
颜则卿直起身,几乎被开到腰下十公分的豁口,让那修身黑裙再无法束缚修长双腿。
也就在这一刻,在这明月高悬的夜幕下,在这两百米的无人高空中。
她动了。
像一只夜里才会出现的精灵,迈起优雅地舞步,伴随清冷而柔和的月光,用秀足点出奇特韵律的节拍。
言君就安静地坐在原地,一手撑着上身渐渐后仰,另一手搭在收起的膝盖上,目光一动不动地落在那翩翩起舞的人儿身上,眼里甚至脸上都渐渐泛起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