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深夜,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并肩走在诺克萨斯那幽深而狭窄的巷道内。
雪已经停了,皎洁的月光穿破乌云,将冷白的光芒打在积雪上,整个诺克萨斯的帝都都亮了起来。
即便是作为诺克萨斯的首都,这里的建筑风格依旧延续了诺克萨斯其他地方的传统。
这里建筑风格庄严,街道狭窄幽闭,房檐都有墙垛,城门雄伟宏大。
毫无疑问,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在强调着帝国的力量和掌控,而且非常适于防守作战。
任何想靠武力占领某座诺克萨斯城市的敌人都将面对顽强抵抗,因为即使是再简陋的住房,也会建造得像一座堡垒。
“贝蕾亚,反正你明天都是要吃我的,不如替我解答一下心中的疑惑?”
双手枕在脑后,左池偏过头笑着问道。
贝蕾亚好奇的打量着身旁的左池,她的嘴巴微张,一嘴倒三角形状的尖牙在月亮的照射下反射着寒光。
她很好奇,左池为什么不怕她,这和之前她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人类,你不怕我吗?”
“怕啊。”
左池摊了摊手:“不过我似乎已经没办法从你的手中逃走了,不是吗?”
“嗯~~”
贝蕾亚抿了抿嘴,随后咧嘴一笑:“那倒是。”
似乎认同了左池的话,贝蕾亚点了点头。
由于身上带着枷锁的原因,她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显得有些滑稽。
不过她还是说道:“之前,我被关在监狱的最深处,每天都要饿肚子。和我关在一起的,是那些跟我一起被制造出来的东西。”
左池看着贝蕾亚身上的血石枷锁,他的眸光微微晃动了一下。
正如贝蕾亚自己所说的那样,她的存在与塞恩还不同,两人虽然都是血魔法的造物,但贝蕾亚却并非由死者的尸体复活而来的。
她是天生的血魔法造物,是上一代诺克萨斯皇帝博朗·达克威尔授权黑色玫瑰制造的战争兵器。
她身上的血石枷锁则是为了限制她那狂暴的力量。
不过,就和塞恩一样,依托血魔法而生的贝蕾亚同样是个失败品,而且她比塞恩还要离谱。
塞恩在杀起人来根本不分敌我,只要是挡在他面前的活人就会成为他巨斧之下的亡魂。
至于说贝蕾亚
贝蕾亚唯一一次出任务是在诺克萨斯政权变更的初期,黑色玫瑰将贝蕾亚以及她的教官跟随部队一同投入战场,只为杀死一人!
这个人就是政变的始作俑者--斯维因!
战场上,伴随着贝蕾亚的血石枷锁被解除,她就像是一只厉鬼一般冲向了前方的每一个活人。
她撕碎了任何可见的活物,包括她的教官,以及所有黑色玫瑰的人。
唯独不包括斯维因
黑色玫瑰一方的所有人都死在了贝蕾亚的手中,但此次行动的唯一目标斯维因却趁机逃走了。
斯维因自己都懵了。
那之后,贝蕾亚就再也没有被启用过,和其他失败的血魔法造物一起关在诺克萨斯的监狱当中。
斯维因也在那之后从不朽堡垒中获得了强大的力量,黑色玫瑰再无法将其轻易杀死了。
回味着贝蕾亚的战绩,左池不禁嘴角微抽。
不过,让左池感到疑惑的是,贝蕾亚究竟是怎么逃出监狱的,而且黑色玫瑰的人居然没有理会她?
“我跟那些整天只知道吃人的破烂儿可不一样!”
贝蕾亚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我只要一想到我会沦为那种只知道喝血吃肉的怪物我就反胃。所以,我饿了就打开枷锁去狩猎,吃饱了就再把枷锁戴回来。”
“没有人来抓伱回去吗?”左池轻声问道。
贝蕾亚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来过几个,被我吃了,后面就没有了。”
“额。”
左池一时语塞,不过他却想到了原因,应该是黑色玫瑰想要观察一下贝蕾亚之后的情况吧。
毕竟像这种依靠自己诞生自我意识的血魔法造物还是很少的。
这时候,左池和贝蕾亚已经走出了那条巷子,他们的不远处,就是诺克萨斯帝都的巨大城门。
似乎想到了什么,左池问道:
“贝蕾亚,斯维因现在还在不朽堡垒中吗?”
贝蕾亚微微一愣,她狐疑的看向左池:“斯维因?那是谁?”
左池:“.”
好吧,没事了。
左池本来想着,贝蕾亚怎么说以前也是黑色玫瑰的成员之一,怎么着不得了解一些诺克萨斯的政治问题。
但是很显然,他问错人了。
如果他问贝蕾亚人身上哪个部位最好吃,贝蕾亚或许可以告诉他,但是如果问除了吃之外的问题的话,那左池或许要失望了。
看来从贝蕾亚这里是不可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左池需要再去找找别人了。
继续走在街道上,左池和贝蕾亚都没有再说话,而两人脑子里面所想的东西却也是天上地下。
左池在思索着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走,而贝蕾亚则在心中盘算着天什么时候亮。
等到天亮了,她就可以把身旁的干粮给吃掉了。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两人的耳边却突然传来了迅捷的破风声,同时左池能够感觉到,自己周身的魔法元素正在躁动。
一手拉住贝蕾亚的手臂,左池化作一道流光掠过了两条街道,随后他和贝蕾亚出现在了一座高耸的建筑上。
当左池看到下方地面上的景象时,他的眸光微凝,拉着贝蕾亚将身子拉低了几分。
左池身旁,贝蕾亚还没有从刚刚腾云驾雾,瞬息千里的位移中反应过来。
转头呆呆地看了眼左池,贝蕾亚有些怀疑那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怎么就突然就起飞了,而且还飞了这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