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可是不见太阳。
漫天的黄沙飞舞,颇有遮天蔽日的感觉。
一座空档的厂房,昨天的转运车就停在了这里面。
昨晚分析曲线忙乎了大半天,看着黄沙封门,江夏干脆就住在了厂房里。好在搬运的战士们习惯性的清空车厢,把整个车厢里的零零散散都给搬到了转运车上,连煤渣子都扫了个干净。
就着煤炉子和高压锅,剩余的老大哥牌午餐肉又被江夏来了个大乱炖。反正吃过的战士们都说好,就是咸了点。
江夏从车上的棉被里爬了出来,端起土狗送来的水壶咕噜噜喝了个肚饱。
喝完后,一股子苦涩味才从胃里缓缓爬上喉咙。
感觉就像先吃了口盐巴,在拿着铁块在嘴里啃一样。
土狗神秘兮兮的拿出一节植物根茎:“嚼嚼,嚼完就不苦了。”
江夏接过看也不看塞进嘴里:“狗哥,上头说机床要安哪不?没规定的话,我看这间厂房就可以。”
土狗咧咧嘴,那是相当可以,高标号水泥地面,再加上特别加固的厂房墙壁,这可是原来P-2样弹的存放地点。
不过,还是得向上报告:“问下的。”
可惜步话机由于黄沙的干扰,一直没法接通。
土狗揣上江夏做好的转运车数据记录。
厚厚的一大本,不仅记录了传感器的相关数据,一些改进方案也被江夏写了进去。
土狗紧了紧自己的衣服。
“我这去打报告,你们先待着,可别乱跑。前阵子送水队的已经被吹飞两个人了……”
“人找着了嘛?”
土狗背过身去,有点鼻音:“嗯,在东北角的东风宿舍待着呐。”
说着,身子一矮,从一个小门钻了出去,就那么半蹲着,迈着有些可爱的鸭子步向前走了几步。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顶着风沙硬生生退了回来。
“诶,你小子,从外面来。就没带点随身的东西?”
江夏拍拍挎包,从里面扯出一条破了几个洞的摇裤:“包里有啥你们还能不知道?随身的就这个了。你要,我孝敬你呀?不行的话,我这还有改锥……”
土狗黑着脸,翘着兰花指从他挎包里小心牵出一个白色的纸盒子。
“又傻又愣!”
“正经人谁还穿短裤!”
说完又一头扎进了风沙里。
“啧,老兵的心思你别猜。”江夏把摇裤囫囵塞进包里,对着站在身旁的通讯兵就问:“你们真的不穿这玩意?”
“一年就一套军装,早磨烂了”通讯员也是个半大不小的,许是久了没见着外人,话难免多了一点。
“而且,这沙堆子里,也劝你别穿。”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