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前面?”他怕惊动前面的东西,因为他估计前面有令人恐惧的东西在等着他。
“你不要吓我!”她的声音也压抑了,低沉得只有他俩才能听见,但他怀疑如果周围有神怪东西的话,也应该听见了。
“书上说,如果在野外突然没有了声响,一般就是存在很恐怖的东西,让别的生物害怕,纷纷远离。”
“什么东西会那么恐怖?连虫子飞鸟都怕,鸟都有翅膀,它怕什么呢?”
“是啊,我也想不通,飞鸟怎么会怕老虎呢?”
“你是说,前面有老虎?”她说是这么说,但没看出她真的相信有老虎的神色。
“这是我爷爷说的,妈妈也这么说,爸爸也说过,说有老虎的地方没有鸟,有鸟的地方就没有老虎。”他也不相信前边有老虎,因为从小到大,他从来没看到过老虎,也没有听说他们这地方有老虎吃过人,只有唯一的两次听人说过有老虎。
“那是鸟怕老虎呢,还是老虎怕鸟?不对,老虎怎么会怕鸟?”
“你还真猜对了,是老虎怕鸟。”他告诉她,“老一辈的人说过,一物降一物,不管它看起来有多强大。像老虎,就怕鸟,只要鸟拉一坨屎在它的背上,它的背就会开始腐烂,直到烂到五脏六腑,最终痛苦地死去。所以老虎并不去鸟多的地方,即使实在没办法,它也会躲在丛林茂密处,鸟屎拉不下来的地方。”
钟晴没有答话。
因为她的眼光转向了前方,一只手搭了过来,示意他不要说话。
顺着她的眼光看去,他并没有看到什么,近视眼,虽努力,但无确切的发现。
眼睛一旦失利,耳朵便精灵起来。
顺着她的目光,他似乎听到了隐隐的“嘶嘶”声。他不自觉地抓住了她的手,往后退去。
她却不肯。看他的目光,似乎有些藐视。
“是蛇吗?”他小声地问,怕被蛇听到。
“银环大蛇!”她小声告诉他。
“在路上?”
“横在路上。”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加上耳朵的指引,他终于看见了这条银环大蛇,盘曲着白花花的身子,抬起高傲的头,摇来晃去,双眼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吐着花蕊似的舌头,令他的身子也像蛇身一样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