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大夫坚持自己没有开错药,自信让学徒与衙役回去取账簿。
不成想,学徒当场摔倒在地,哆哆嗦嗦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
那时药师恰好方便,他就想自己按方子抓药。
只是师父笔迹潦草,他是个半吊子水平,甘草、甘遂分辨不清,分量取反了。
抓了一副药包好,又自己做了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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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师回来,见是调养身体的普通方子,就没有在意,将剩下几副药抓好,登记后药方夹在账簿里。
等晚间盘算时,药师才发现甘遂被人多用两钱,喊来学徒一对账,发现他们犯下大错。
本想上门追回,以银钱弥补。
好巧不巧,四副药里就那一包有错,已经被汉子煎服喂了老娘。
于是药师与学徒合计,隐瞒不报。
学徒哭诉着推卸责任:“二钱甘遂,不该有这么大的反应。想来是他老娘大限已到,怪不得小的啊,老爷!”
汉子暴怒,挥拳砸在学徒脸颊上。
学徒惨叫着吐出鲜血,带着四五颗牙。
陈梦吉叹息:“世人总以为些许小错,无伤大雅。只要不出大事,隐瞒下去就行。殊不知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
“我自认做不到一生无错,所以时时自省,杜绝偏听偏信,避免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唐肃玉点头表示认可。
目前看来,陈梦吉确实配得上‘先生’的称谓。
就是不知道欲望会以什么样的手段,将眼前人逼入深渊。
李家宅子近在眼前。
李大老爷在门口披麻戴孝,迎接来往宾客。
李乡老声名在外,得知消息的人家,基本都会前来吊唁。
见到两人,李大老爷上前,屈膝半跪。
陈梦吉扶起他,道声节哀。
小厮们将他们迎入门内,带往灵堂。
陈梦吉打开木箱,取出一副挽联交给小厮。
白云悬影望,鸟鸟切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