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万籁俱寂,离恙早已沉浸在了甜美的梦乡之中,而向晚舟也正在宽衣解带,准备就寝。就在这时,一阵轻微却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咚咚咚......”
向晚舟心中一紧,她立刻意识到门外之人正是江预。她手忙脚乱地将刚刚脱下的衣物重新穿好,然后快步走到门边,轻轻打开了房门。
只见江预静静地站在门口,目光直直地盯着向晚舟,轻声问道:“现在方便吗?”
向晚舟迎上他的视线,同样轻声回应道:“不知有何要事?”
随后,两人一同走进书房。书房内灯火通明,一张古色古香的棋盘摆在桌上,黑白两色棋子整齐地排列在两侧。向晚舟与江预相对而坐,彼此之间只隔着那副尚未开局的棋局。
江预率先伸手拿起一枚黑色棋子,稳稳地落在棋盘之上,然后抬头看向向晚舟,缓缓开口说道:“你这位妹妹,恐怕不是善类。”
向晚舟手持白色棋子,稍作思索之后也落下一子,同时语气坚定地回答道:“她必定是后悔当初让我代她嫁入你家,如今想必是想将你从我身边抢走!”
听到这话,江预微微一笑,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继续追问道:“倘若她当真成功将我夺回,你可会为此感到伤心难过?”
向晚舟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淡定地说道:“我自然不会难过。况且以你的眼光,又怎会如此轻易就被她迷惑呢?”
江预似乎对这个答案颇感意外,他猛地抬起头,紧紧凝视着向晚舟的双眼,疑惑地问道:“这又是为何?”
面对江预的追问,向晚舟毫不退缩,她坦然直视对方的眼睛,不慌不忙地解释道:“既然你已然清楚她并非良善之辈,定然不会自找麻烦,主动引狼入室吧。”
江预听了向晚舟的话,轻轻笑出了声,“你倒是很了解我。”随后他又落下一子。
向晚舟也跟着下子,“毕竟相处多日,多少还是知晓一些你的脾性。”
江预目光闪动,轻声道:“那你可知我的喜好?”
向晚舟手中棋子一顿,缓缓道:“大人喜静,爱品茶读书,喜做忠君爱国之事,亦对这棋局痴迷。”
江预微微颔首,“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难怪你不喜欢你这妹妹!你们同样是向家的血脉,同样拥有令人妒忌的美貌,为何品行如此不同。”
向晚舟执着白子,望着棋盘,“有其母必有其女!”
江预看着向晚舟,“是吗?”
向晚舟轻轻地将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盘之上,目光缓缓抬起,凝视着对面坐着的江预,缓声道:“向晚晴的母亲可绝非等闲之辈啊,其外表宛如一朵洁白无瑕、纯净至极的花朵。然而,她驾驭男人的心计和手段却是超乎常人想象的厉害。就拿我母亲与向秉之间多年深厚的感情来说吧,她竟然能够在极短的时间里就让他们之间产生难以弥合的裂痕。”
江预听后,同样不紧不慢地落下一子,眉头微皱,说道:“如此说来,岳母大人与向秉最终分道扬镳,竟是拜向晚晴母亲所赐!”
向晚舟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之色,继续说道:“其实我母亲聪慧过人,如果她愿意接下对方使出的招数,那么向晚晴母亲又怎能有立足之地呢?只不过,我母亲看透了向秉的品性本质,深知再这样争风吃醋下去只会白白耗费自己的心力罢了。所以,她选择毅然决然地离开,不愿在这些琐事上多费心思。”
江预听完这番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感叹道:“岳母大人的品性果真如同从污浊的淤泥中生长而出却丝毫未受沾染的圣洁莲花一般高洁无暇。只可惜现如今你这个妹妹对我们纠缠不休,恐怕日后会成为一件颇为棘手的麻烦事啊。”
向晚舟闻言,嘴角微扬,略带戏谑地看向江预,问道:“怎么?连你也惧怕被女人缠住吗?”
江预叹了一口气,“那要看被什么样的女人缠着了!可惜啊,我这棵树就在一根好藤身边,奈何这藤看不上,不来缠着!”
向晚舟知道江预话里的意思,低头下棋,“向晚晴这根藤确实好看,不过脑子不好使,纯属有野心,没脑子的种。”
江预大笑起来,“你这话说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