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桌案前,他提笔却发了会儿的呆。
然后抬手拍拍自己的脸。
别多想,如此很好。
如此已是最好的时候了。
鹅毛大雪,银装素裹。
苗秧已经在规划春耕之事。
如今百姓安危问题得到短暂解决,接下来就是民生保障。
他走一步只能看三步,已是很好的了。
今日下属们在后院架了火,杀了一头羊和一头猪,准备烤来吃。
苗秧叫人去取酒,让大家伙吃个痛快。
他坐在一棵树干上,手里拿着一壶酒。
郗困昇站在下方,“下来。”
苗秧摇头:“我不。”
“那你别喝多了?”
苗秧还是一句:“我不。”
有点任性的感觉。
不过他是王爷,他是大人了,做事自有自己的想法。
苗秧看着下方的人:“郗困昇,若是我跳下来,你能接住我吗?”
郗困昇眸色微动,仰着头看他:“自然可以。”
苗秧唇角一勾,晃了晃脚:“那我跳下来咯?”
郗困昇点头:“可以。”
结果苗秧将手里的酒瓶扔给他,往后一倒,一个倒勾,双手握住下面的枝干,跳了下来。
有什么能比自己给自己的安全感更有安全感?
虽然只是一点小事,哪怕郗困昇真的接不住自己,又有何妨,不过摔一跤而已,能有多疼?
但显然苗秧只相信自己。
郗困昇仰起头,将他接住的酒瓶往嘴里灌,喝了半壶,又递给苗秧。
苗秧接过,将最后的几口酒全喝掉了。
几十个糙汉子,热热闹闹,动作麻利,开始喊拳,有的则在烤肉。
烤好了,最好的切好,端给王爷和先生去。
苗秧坐在桌前,大口吃了起来,别说这几个大老爷们儿做的饭菜就是香。
其实苗秧管教极严,不说他的下属都是什么面面俱到之人,但对他绝对的忠诚,人品没得说。
责任和义务担当也没得说。
苗秧这些年也吃了不少苦头,好在的是,威严深重。
郗困昇看着他,苗秧脸色酡红,喝了酒,酒量又没那么好。
他笑呵呵地道:“大人可要我为你片好肉?”
郗困昇握住他准备拿起小刀的手:“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