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讲得太清楚了点，又或者苗秧想起来的事情多了些。

所以他感觉自己好像要回去了。

他站在观星塔上，俯视着整个皇城。

突然来了句：“这是朕打下的天下。”

寒风凛凛，苗秧眼睛微眯的看着远处。

郗困昇站在他的侧面，想说什么，但是沉默着。

苗秧继续道：“繁华盛世，朕以前想要，现在也想要，可惜，上辈子勉勉强强解决一些问题，现在一切向好，但是是假的。”

大概是因为郗困昇的原因，他对苗秧几乎算得上是百依百顺，所以，凡是苗秧所想皆能成。

这就是他为苗秧构建的世界。

但是苗秧已经很幸运了，便不奢求这些。

他要回去，还要带走郗困昇的执念。

那些在可能失去苗秧的时间段，又或许是对一个少年怦然心动的时间段，留下的一个个执念。

郗困昇应该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本来生死大事，又怎么会是他这个维持世界平衡的所轻易决定的？

那岂不是乱套了？

又或许他能决定，只是郗困昇选择付出什么。

苗秧想了很多，霜雪从外面吹进来，打湿了他额前的发。

两人回宫，苗秧接过汤婆子暖手：“开春吧，开春吃了大人种的蔬菜再说。”

郗困昇没有回话，而是拿着干燥热乎的帕子为他擦拭头发。

他从来不觉得这些事情有多麻烦。

“秧秧，头发长了。”

到了腰下的位置。

苗秧侧头看了眼，长发便从肩头滑落，他眉眼弯弯的一笑：“是哦，大人帮我顺一顺呗。”

郗困昇说：“好。”

两人整理好之后，在榻上小坐一会儿，苗秧靠在他的怀里问：“我们回去之后，这里会怎么样？”

郗困昇道：“王朝颠覆，历史的洪流往前涌去，治武帝会是历史里杰出皇帝之一，只是……”

后面的话他不想说。

因为苗秧在过去已经中毒，并且无解。

苗秧听此，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