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生对沈娆教导的很用心，他早年丧偶，中年丧子，没有后人。收的两徒弟背叛了他，为了得到自己家传医书，在中医被打成四旧，上面明令不许私下行私，两徒弟就给自己设了一个局。

救一个小孩，然后反咬一口，徒弟他们就是证人，有朋友想捞他都不行，现在的形势太乱了，朋友们运用关系把他送来了东北。

“段代夫，你可真厉害，不仅能医人，还能医牲畜。”沈娆跟着段长生行医七天，接生了两头猪，六只羊，一头牛犊子，一头打架断了角受了伤的公牛。

“人与牲畜有什么区别，都是被人吃。”段长生无来头的来了一句，对现在的他来说，都是一条命。在下乡，牲畜可比人值钱。

“会好起来的，我们都需要等，”沈娆听懂了段长生的话中话，青年知识分子支援农村，不就是另一种下放。

可他们正当年轻，满心报国，一腔热血被农村生活和矛盾磨的干干净净，那是他们最好的年华啊！他们的痛苦一点也不比牵连下放的人少。

“你们还年轻，能等的到，老头子我老了，怕等不到了。”段长生从怀里掏出一副银针送给沈娆，到这里后，朋友给他捎来的。

“谢谢老师，我会将这传承下去的。”沈娆摇了摇手上的银针，点头肯定向段长生保证。

段长生也欣尉，家传绝学，不会到他这里就失传了，医术得传下去，才能救更多的人。遭受磨难的段长生，并没有改变他那颗医者仁心。

陆煜又给沈娆来送饭，也带了段长生的，他们的师徒关系还是他促成的，他学医没天份，只认得一些草药。

段长生老了，上不了高山采药，都是陆煜去的，有时还要去隔壁几个县城采药。

“段代夫，娆娆，吃饭了。”陆煜摆出饭菜，瞧这饭菜的量，他自己也没吃。

“大黄鱼，海带大骨汤，还放了花生米，怎么不给我来点鲍鱼，鱼翅了。”沈娆变着花挑刺，陆煜就是死心不改，认准了她。

“下次给你做，龙凤鲍，佛跳墙。”陆煜亲笑着自给沈娆点菜，锦城靠海，离长白山又不远，他跑长途能收到不少山珍海味，想吃什么，很简单，难不着他。

沈娆无语的扒着饭，陆煜这样的攻势她坚持不了多久了，还不到一个月。

“毛子，你跟那个杨知青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要来我家提亲的吗？”刘芳芳是大队长媳妇刘家湾人，两人从小认识，初中同学。

“芳芳，你家要的彩礼我没有，有钱有家底的煜哥，不是我。从五十元彩礼，到现在两百块钱，还要缝纫机手表，我抢都抢不到，我们就算了。”陆毛子看着憨厚，实则小九九不少，并不会被人左右。

“毛子，明明是你变心了，还说我贪彩礼。”刘芳芳不干了，陆毛子是一个不错的对象，她不想放手，她算过的，陆毛子绝对拿的出这些东西娶她。

陆毛子懂刘芳芳的算计，彩礼三变，不就是看他跟着煜哥喝汤吗？他为合作社采购山货，赚点辛苦钱。

一部分山货交合作社，一部分煜哥帮忙带出去，几年下来是存了点钱，但不可能拿来娶刘芳芳，她就只值五十元彩礼。

他们陆家屯和附近几个村镇，就是三十到五十的彩礼，两身衣服，城里多个三五十，嫁妆也多些。

“芳芳，五十元彩礼，两身衣服，嫁妆你随意，愿意嫁，我请大婶子和我娘去提亲。”陆毛子的意思很明显，照村里的规矩办，你不是特殊的。

至于杨知青，他看那个小姑娘可怜，帮嫂子捡柴火，给杨知青带了一份，杨知青也没占他便宜，没钱，给了几张票据。

“陆毛子，我娘说了，没有两百和缝纫机，免谈。”刘芳芳虽然不是妈宝女，她有自己的小心思，把手表去了。

“免谈就免谈，刘芳芳我们因彩礼谈不和分手，谁也没对不起谁，我以前送你的东西我不要了，你送我的，我折成钱还你。”

煜哥说过，跟对象结不了婚，要断就就干净，送出去的东西，就不能要回来了，不然太丢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