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戏码在梁家和刘家上演,这两家的反应没比谢家好多少,都是天塌地陷的绝望。
归根结底,不论梁相还是刘大人,平日里都是以正人君子着称,他们的人设就在那摆着,忠义之臣。
日后把皇子公主交给北越朝廷,难以承受万民戳脊梁骨。不交出去吧,就是北朝反叛,全家,不,全族都背着罪名,别说继续做官,连子孙后代要科举都得三代以后。
梁相花白的地中海在夜色里尤其亮,良久叹息,对梁夫人道:“我早就辞官了,昨儿个是发了哪门子昏,要去算计安南伯?他只这一招,就让梁家万劫不复了。”
他们家分到的是昭仁公主,小姑娘哭累了,就被嬷嬷安抚着睡着了。
梁夫人没有谢夫人那许多的不甘心,她的心是真正的良善,叹口气道:“事情到了这样,走一步算一步了,保得住就保,保不住就算了。”
梁相苦笑,“这个人心思缜密,只怕他的算计是千方百计让我们保住公主。公主活,我们活,公主死,我们死,但我们抓不住他一丝一毫破绽,因为我们都不敢拿毕生的名誉去赌。”
像他这样的人,可以死,但不可以名声扫地。
算了,就这样吧,像之前想的那样,隐居山林,就是苦了儿子孙子。
刘大人家里,当刘大人说出了事态严重性,一家子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是被名声所累最狠,也最窝囊无解的冤枉气,刘少夫人都快哭岔气了,她的儿子啊,日后的官途啊……
后半夜,刘家已经商量妥了对策,刘大人让一个刚成亲的庶子收养襁褓里的小皇子,并立马把他这一房除族,此后姓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姓刘。
做为补偿,刘家的家产分给庶子一半,当然房子是不可能的了,全都折成银子,居然有一万多两,庶子夫妇欣然答应。
刘少夫人满怀希冀道:“这样一来,咱们嫡支就能保住了吗?”
他丈夫叹了口气,“哪有这么简单。小皇子是交给爹的,任何事都是全族承担,把他们分出去除族,也只是最大限度保全小皇子罢了。”
刘少夫人崩溃,“这还有什么意义?爹,把小皇子交出去不就好了。名声算什么?这个刚出生的奶娃子,他有振儿的前程重要吗?”
刘大人张了张嘴,半晌才道:“怕只怕我们就是交出了小皇子,也没有任何前程可言。安南伯这个人,毒的狠……”
忽然打了一个颤,想起了寒刀贴着头皮而过的恐惧。
与此同时,一柄匕首插着一封信钉在了门柱上。刘大人上前拔了匕首拆开信,只见上面有一个龙纹印记,是他看过的先帝龙卫图腾,顿时恐慌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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