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凌王真能做到,她不介意让贤。
然而她越是如此,凌王反而越没有理由造反,
一个不猜忌、不防备、不刚愎自用的皇帝,他连造反都找不到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凌王眉头微皱:“你刚生下的小公主,她的父亲是西陵摄政王。”
晏九黎靠坐在柔软的靠垫上,声音淡漠:“没错,有西陵帮助,齐国想要强大指日可待,不过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
她抬眸看着凌王:“你大可以放心,西陵永远也不可能掌控齐国,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对齐国指手画脚。”
凌王听到这番话,敛眸沉默一瞬,躬身行礼:“臣明白了。臣告退。”
晏九黎没说话,任由他离开。
她跟凌王没什么感情可言。
但她知道他的为人,知道他跟晏玄景和贤王不一样。
他们都是为了齐国着想,心里都装着齐国社稷。
而且凌王是个聪明人,知道造反根本不可能成功,甚至会给齐国带来灭顶之灾。
他有王妃,有孩子,有牵挂,不会为了一己之私做出错误的决定。
然而对凌王宽容,不意味着她对其他人也会如此宽容。
五月底,晏九黎命人搜集了贤王多年来的罪状,从当年出钱供顾云安科举舞弊,意图收拢顾家人脉,到他跟地方官员暗中勾结,霸占地方百姓的良田,甚至连去年跟西陵淮南王暗中来往的罪证都在其列。
晏九黎下旨:“剥去贤王亲王爵位,圈禁王府,终生不赦。”
“晏九黎,你公报私仇!”贤王厉声怒道,“你自己勾结西陵摄政王,甚至生下西陵孽种,要说通敌,你才是第一个应该被问罪之人!晏九黎——”
“犯上不敬,先拖出去杖打三十。”晏九黎冷冷开口,“打完之后,再圈禁王府。”
“遵旨。”
这一年多来一直不停蹦跶的贤王,终于如愿得到了他应有的下场。
要处置贤王,就不仅处置他一个人,还有他的党羽。
朝中无可避免地进行了一番清理,腾出不少位子,同时提拔了沉寂多年没有机会得到重用的十几位官员。
朝中气象焕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