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人，标准的理工女形象，身材不胖，但看着肉很虚，常年伏案工作的结果。戴了一副眼镜，头发简单的扎在后面，唯一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那双眼睛。

有一种看破俗世的感觉——不是多灵动，而是带点死鱼眼，不管是做什么都毫无兴致。

“有点困。”她开口说道：“不好意思，这位领导，在调离前通宵了几天。”

钱慧慧。

或者用一个更加熟悉的称呼，慧女士。

沈玉低头看向对方的纸质档案，如果说什么叫做天之骄子，万里挑一的天才的话，那绝对是。他看了眼坐在自己身旁的杨舒——这位曾经九局的干将，如今自己的副手，号称人型计算机的杨舒虽然也是一个天才，但在钱慧慧的面前，仍然黯淡失色。

十八岁之前的履历比别人博士生全部的都要多，凡是参加过的科技类比赛全部都是第一名。不仅在应用物理上有着出色的成果，她理论物理的研究更强，要不是被国家军方早早的挖掘并且保护起来，这种人才估计身边会跟着各式各样的间谍，诱惑她移民出国。

有对方的加入，黑日办的研究一定会非常顺利。他们现在还缺少关于黑日的研究者，她的加入可以说是如虎添翼。

“没事，真的困的话你可以先睡一下。”

强大的人往往都有很强的内心，在现实里沈玉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发动迷梦后还能反抗两下的人，得到沈玉的允许后，钱慧慧才眼皮子打架，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然后她忽然如同机器校准一样，一下子坐的笔直。

“慧女士。”

太棒了！机器人也会做梦诶。

“……”慧女士看了眼沈玉，格外生疏的控制自己的身体，道：“我还留了个脑子在电脑里，没想到还真的有用啊？”

她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奇怪，好像不太适应用声带发声一样，像是哑了好几年刚刚开始开口一样。

“我一直都努力回避这件事情，结果还是被你拉过来了。”慧女士无奈的说道：“行吧行吧，来都来了，回到那里后我得立刻格式化。”

“这么怕真知知道吗？”沈玉有些疑惑。

“会害了你的。真知的存在很特殊。”慧女士说道：“他和其他启示不一样，为防止意外，最好别让他知道任何有关于你的事情。说吧，需要我干什么。”

沈玉把录音笔递上去，道：“我们需要对抗黑日怪兽的东西，在末日初期就能对抗黑日怪兽的方法。”

“……”慧女士知道时间紧迫，直接开始说天书了。沈玉是一点都听不懂，她以两倍速的速度叽叽咕咕说了好几分钟后，忽然一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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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旁的杨舒如获至宝一样将录音笔收了起来，她刚才只模模糊糊的听懂了一半，那都是能改变世界的东西。

“好像真的睡着了，谢谢你们等我。”钱慧慧这才回过神，她摇了一下头，说道：“几位领导，我已经看过黑日办的基本业务情况了，所以我要负责研究即将到来的末日是吗？”

她说这话完全波澜不惊。

“这是灯塔国的研究资料，这是黑日办本身自己掌握的研究资料，你可以先了解一下大致情况吧。”

“好的两位领导。”

钱慧慧研究末日和黑日就像研究一个引擎一样简单，沈玉倒是好奇，如果让慧女士提前知晓了黑日，灰烬山那边会不会有格外多的改变。

黑日办如今的工作，整体上来说比较顺利，唯一缺少的就是时间。在整合了零号区带回来的资料后，国家给予的支持力度也更高——也有可能和沈玉自身实力有些关系。总之他们现在可以随便找部级单位批条子，想要什么直接开口。

抑制剂的工厂已经完成，现在沈玉的血液已经跟不上生产的速度。第一批抑制剂已经成功完成，现在封存在黑日办的仓库之中。试点地下城的建设，也开始正式动工，他们将发挥华夏速度，以最快的速度搭建出一个框架来，再往里面进行填充。

应急物资的生产也在加快，风声甚至传到了市场上。外面网络都在讨论是不是要打仗了，甚至是核战争。

“六代机？这么帅的吗？”沈玉看着内部文件里通告即将试飞的六代战斗机，他脑海里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他转头对着一旁正在根据录音写文档的杨舒说道：“第一批出现的黑日怪兽里有一个叫雀帝的，是战斗机杀手，在他的威胁没有解除之前，别浪费宝贵的战斗机。还有，受荒漠条件的影响，要研发能在荒漠中垂直起降的战斗机才行。可以在沙漠中模拟进行。”

“好，我会转给楚主任让他去沟通。”

楚云天就真的是大忙人了，沈玉还能屁股在这办公室里坐一坐，他根本不着地的。

看了一会后，沈玉伸了一个懒腰，道：“今天下午我有什么安排吗？”

大家都在外面忙，沈玉反而在现实里变成了事情最少的一个了。他这个人形自走核弹，现在他想出去走走一堆人都的跟着一起提心吊胆。

“下午的话暂时没有安排。”

“好，那我出去走走吧。”

还沉浸在分析慧女士带来的技术中的杨舒刷一下站起身，转头看向沈玉。

“别紧张，我不会乱跑的，会带上卫兵。”沈玉说道：“得找点乐子。”

“找乐子？”

因为愉悦说我太无趣了，总不能等他要死了才感悟到欢愉吧？

怎么才能感到快乐呢？沈玉深思道：

“要不我去把祖国统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