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向红说完,捂住脸,把整个头去套啊套的,套进吊手臂那块布的后面,然后藏起来。
那样子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可是,知道她这是为了要逃避现实,这动作要多让人难受就有多让人难受。
秦妤看着她在那儿像个小孩子似的磨蹭和玩耍,一时间都不知道从哪里劝起。
就算是后世到了2024年,有的地区依然把被伤害的女性视作是肮脏的,不要说现在了。
三言两语,怎么可能让韩向红摆脱心病。
秦妤偷偷叹息了一下,温声问:“你觉得,苏冰倩那样大喊大叫、胡说你的事,做得对吗?”
头卡在吊布里的韩向红马上露出两眼睛,眨巴眨巴:“这还用问吗?当然不对啊,我都气死了好吗!”
能沟通,能回答,就还有救。
秦妤声音缓缓的:“我听白素芬说,苏冰倩又去医院闹你,差点要拿剪刀戳你,你哥说要把她送公安局,但你却跟苏冰倩说,你们扯平了,从此谁也不欠谁,放过了她。这事儿,是发生于苏冰倩在大院乱说你的消息之前,还是在之后?”
“之前。那时候我住院着嘛,可不知道她还在大院给我造谣。”
“那,如果你当时知道苏冰倩在大院那么坏地骂过你,造谣过你,你还会说扯平这种话,表示原谅她吗?”
韩向红顿住。
她把头从吊布里探出来、拿进去,拿进去、探出来,不下十次。
然后她认真地说:
“我还是原谅她吧。经过这件事,我才知道,当时我跟你说她那个事……就她没穿裤子那件事,是我不对。我没能遵守承诺,也没能保住秘密,我也确实……是笑话了她,不对不对,我也不是要笑话她,我就是觉得这个事太少见了,当时那个样子太……反正我没憋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