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尔曼的身后是火与喧嚣的玛丽乔亚，而他的前面则是安静到了极点，如同地狱的角斗场。

“你说呢？”

小孩抬起头，嘴角咧开，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

“我一直搞不懂，搞不懂五老星大人在取了你的血液后，为什么没有杀掉你。”

切尔曼盯着小孩，从身后缓缓抽出一根巨大的长矛。

“你一直十分危险，哪怕你隐藏得很好，但就是危险。”

“是因为我一次次地从地狱爬上来，因此你觉得我危险吗？”

“不，”切尔曼摇了摇头，“身处地狱的人我见多了，但是我却没有见到任何一个，把身处地狱，当乐趣，不痛苦，也不麻木，反而十分愉悦之人。”

“我愉悦吗？”

小孩举起左手，挠了挠头。

“至少在我的视角之中是如此。”

切尔曼身体前倾，右脚向后一步，整个人的身体呈弓形，而那长矛，就是他手里的箭。

他抬起头，双眼微微眯起，缩成一个点的双瞳之中满是杀机，“你这家伙杀人的时候，整个人就宛如一根木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就宛如杀的不是人，而是捏死一只蚂蚁。”

“所有人都只看到了你的冷血，但是我却在你的身上感受到了愉悦感，你这样的家伙，把杀人当成了乐趣，说是一只披着人类面皮的恶魔也不为过。”

“乐趣？？”

小孩放下手，先是一愣，接着咧开大嘴，无声地笑了起来。

“嘿嘿嘿嘿嘿！！”

“乐趣，好一个乐趣。”

说道这里，他的肩膀突然停止抖动，猛地抬起头，漆黑的双眸死死盯着切尔曼，“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如果我是恶魔，那么那些站在角斗场外围，满脸兴奋地盯着场内的肥猪们又是什么？”

“那当然是……当然是另一种恶魔咯！”

切尔曼无声以对，望着小孩，也只能在心里想一想，而不敢真的说出口。

因为他自己，其实就是小孩口中的肥猪之中的一员，虽然他并不肥。

其实天龙人也不是真的都是被圈养的肥猪，他们之中还有很多人，在世界政府之中，兼职着很多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