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瓷片已钝了,
任晚也压抑到了极点,忍不住崩溃出声,“啊!——”
她伸手将瓷片砸到墙上,四分五裂的碎瓷飞溅各处。
现在她的处境,和之前被囚禁的那两百年,又有什么区别。
乌黑发丝垂落肩头,她渗出泪滴的猩红眼角,还粘着几缕碎发,整个人穿着纤薄的衣裳,就这么跪坐在地。
魂引打开门,见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他快步到了任晚身边,抬手将屋中瓷片还原成花瓶,收进了袖中。
魂引蹲下身,手上施着术法,为她脚上疗伤。任晚冷冷看向他,“你是来监视我的?”
“是。”魂引眨眨眼,没有半分撒谎。
任晚看着他清澈见底的眼睛,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余光里,门外有人踱步。
“外面那个,让他也进来吧,他也是来看我的吧。”
这个看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更像是指看个被关起来的物件。
门外的人听见了,离门口更近,正好与地上的任晚四目相对。
未曾想是这个场景,叱云阑抬脚正要走进屋内。
结界将他挡在了门外的长廊上,骤然的嗜心之痛,刺入胸膛,他没防备,立即便跪伏在地。
任晚望着门口,这结界,不仅仅是为外人所设,她应当也出不去了。
魔气在门口聚集,亓鸩从中现身。
看都没看门口跪着的人,他走入屋内。
“阿晚,”亓鸩蹲下身,候在了她身旁。
魂引离开了屋子,带上了门,隔绝了叱云阑窥探的视线。
叱云阑捂着心口起身,额头大颗的汗珠颤巍巍。他只得跟着魂引离开了这里。
“亓鸩,”任晚侧头,伸手推开了亓鸩将要抱起她的臂弯。
“我被囚两百年,解困三日,我就设法来了魔域。”任晚紧紧盯着他的一双眼,望进去,去探寻她要找的。
亓鸩听闻她被囚两百年,心口被狠狠揪住,声音低沉,近乎失魂落魄:“我知道的……阿晚,我知道的……”
任晚见他避开视线,声音陡然提高:“你不知道!”
“你也要囚禁我么?把我困在这里永生永世?”
他从没有相信她会留在他身边。
任晚嘴里声声叹着气,就这么望着他,泪水汹涌着,几乎要把两百年的泪都流干了。
亓鸩望着她流泪的眼睛,呼出一口气,眼底泛起红来,伸手为她拭泪,“阿晚,你明明也从未信任过我。”
“虔文阁那棵树下,是你抛下了我,抛下了骸音,抛下了玉环。”
亓鸩提起过往,仍旧后怕,伸出手拥住了任晚,头靠在她的发间:
“但是没关系的。
阿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