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上行下效,这朝堂哪还有什么纯臣。
唯一一个敢说话的丞相,昨天就死在殿外,剩下的自然是哪头硬往哪头倒。
只有那些妄想有从龙之功,早早选好要辅佐的皇子的人,才有胆子在这场合胡诌几句。
不过他们对太子的遭遇喜闻乐见,话里话外都是支持暨轩的提议,请求皇帝彻查。
太子门下那几个人远远撑不住这波攻势,而坐在高处的那人云淡风轻听着殿内的争论,没有表态。
暨轩冷眼看着,这群人昨日能为了打压他,为了不牵连到自己的主子,在这里睁眼说瞎话。
今日同样为了将太子拉下马,同仇敌忾地成为了正义之师。
果然还是他之前太着急了,这群人哪可能一网打尽,必须是要逐个击破才行。
剑指太子?
不。
正如齐述所言,他之前眼睛看得太低了。
他的剑,应该指得再高些。
说来说去,都没人说到重点上。
就这么轻飘飘的罪名,哪够破坏他们的‘父子之情’?
周围人还在吵,暨轩已经不耐烦了,直截了当抬头问,“父皇,儿臣并不是针对太子,但被我发现的不过是一座山头,可不是唯一的矿产……太子殿下分明已是储君,私铸那么多兵器做什么?这京都还有什么不安全的,需要这么多武器来防护吗?”
暨轩已经不会再提什么贪墨、构陷的罪名。
他抛开对顶上那人的父皇光环,才惊觉自己对他的了解竟然如此之深。
太子胆子越来越肥,当然离不开有人刻意投喂。
但用来克制暨轩,和养大了反噬自己,那可完全是两码事。
就算皇帝心里清楚,太子搞这么多事,追根究底是怕抵不过暨轩在军队的民心和号召力。
但……这么爱惜自己地位的他,怎么可能不忌惮?
更别说,暨轩还在持续加码。
“儿臣这几年征战频繁,身上多处暗伤旧疾,已经难以担当领军重任,也希望父皇愿允儿臣归还兵符,辞去身上职务,好生在皇子府中修养身体。”
所有人震惊的目光移过来,就连高位那人都没收住自己眼中的惊喜之色。
暨轩低着头,已经知道事情的结局。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