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都戴着镣铐,干嘛要去想盛夏苦不苦?
交学费可以有百十种方法,盛夏只是选择了一种最自私,最不需要偿还,却又最能报复所有人的法子。
哪怕这个方法的核心是欺骗。
但盛夏一开始只认为自己是以恶制恶。
她永远记得,在妈妈因为自己推了盛暖一下,而用藤条狠狠打自己的那天晚上。
她跪在房间的地板上,看见落地窗外送来昂贵礼物安慰盛暖的齐述。
盛暖委屈指着自己亮着灯的房间,低声说着什么。
她不知道盛暖在如何抹黑自己。
她只知道,从窗户飘进来的那句“做狗就该挨打”格外刺耳。
没有人想起来,她推盛暖的原因,是她摔死了自己的小狗。
盛暖只撞到了扶手,她的小狗却滚了三层楼。
在她妈心里,盛夏也只是必须要对盛暖言听计从,做低伏小的狗。
妈妈歇斯底里和她说过很多遍。
说她爱情的曲折,说她做后妈的不易,说她被人误解成小三的憋屈。
说来说去,都在叫她忍让,让她听话。
她软弱了很久。
可她的小狗死了。
她便也不想再做狗了。
她想做自私的人。
盛夏曾经吃过很多苦。
但至少在齐述为她心疼的那一刻,她心里只有算计。
这些算计,就是如今扎进她心里的尖刺。
系统日志记载的一切,都在逼她直面自己的不堪。
逼她在意识到对齐述的喜欢之后……
深刻清楚自己的低劣,与齐述如此不般配。
从067到078记录的,是他和盛夏鸡飞狗跳的相处。
每一个带着恶意的任务,都会变成齐述让人尴尬万分的言语输出。
从恶意到真诚,她气自己怎么只看到了齐述的自信与好笑。
气自己的迟钝。
气自己的傲慢。
分明因为很多细节有过心动,却又不敢承认。
那阵子齐述像突然有了活力,和系统对话多得不像话。
他会尴尬到疯狂指责系统——
‘你看看你教的都是什么玩意!’
他也会吐槽她的厨艺——
‘做得好,但是怎么告诉她下次不要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