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也如齐述预想那般,见了鬼的阿蛮,找到虞无忧的第一时间,就汇报了齐述的异样。
不过在她看来,装模作样的成分更多。
得亏虞无忧是个多疑的人,回想起今天这短暂相见,齐述的怪异之处,反倒觉得不太像是演戏。
虽然不太想承认,但是水池这一见,有点打破了她对齐述的印象。
这位特别会哭的小郎君,今天真像是得了失心疯,行为举止都不像正常人。
依旧是那个蛮不讲理的人,但是野蛮的方式变了。
从道德良心的胁迫,转为了污蔑和物理打压。
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一点形象也不顾,从莲花池打到上岸,还凶巴巴跑来质问自己。
属实是勇气可嘉。
尤其是说过的那些话,还有悄摸顺的钱袋……
别人看不清,她还能看不到这人在水底下的小动作?
虞无忧冷淡的眉眼终于带上了些许迟疑,“他很缺钱吗?”
阿蛮目露迷茫。
她跟着虞无忧的时间更多,并不了解齐述的情况。
虞无忧也没想从她这里得到答案,招手便让另一个侍从去查今天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后院的事闹翻了天,那也是在虞府。
不到半个时辰,整件事就原原本本传进了虞无忧耳中。
连带着递到她手中的,还有被齐述拿来垫桌脚的那份庚帖。
虞无忧想起不过半月前,齐述还捧着庚帖大言不惭道作为好友,她应代钧祈行讨娶之责的胡言乱语。
这东西作为他一哭二闹的筹码,向来被他藏得很好。
如今却……
虞无忧果断用袖子拭去庚帖上的桌脚印,问一旁的阿蛮,“你怎么想?”
根据侍从打探的消息,三天前齐述和妹妹院子里那些小郎君发生了争执,夜里不知被谁推了一把还是打了一棍,后脑勺起了个大包。
第二天下人喊他起床时,人就有点呆呆的,大夫也没叫一个。
这三天听说一直在院子里自言自语,因为平时人缘过差,也就没什么人知道他都在说些什么。
只有给齐述送饭的人,欲言又止了许久,大着胆子说小齐郎君或许是中邪了。
每回看着送去的饭笑得跟哭一样。
而且最主要的是……
小齐郎君已经三天没有骂人了!
餐前招魂仪式也停止了!!
换做三天前,他每顿饭前都是要自怨自艾叹几声:
“若是钧祈在,定会希望我如愿!”
“只有钧祈会待我百般好,她的好友,终究是不把我放在心上……”
“偌大一个虞家,竟无一人比得上钧祈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