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述疑惑的目光中,虞无忧唇角的笑不仅没有收敛,反而越放越大。
与之相对的是她阴沉沉的眸子,和突然遮住齐述眼睛的动作。
她手指凉得像冰块,让齐述下意识闭上了眼。
虞无忧低声轻喃。
“好碍眼……”
齐述没有听清,从喉间溢出一声迷茫的“嗯?”。
虞无忧尾指被齐述鼻翼呼吸的气流扫了两下,是不合时宜的微痒。
就因为确定齐述眼里的情谊都是真的,才会显得分外可笑。
不过可笑归可笑。
既然浓情蜜意,那就更不该欺瞒。
觉得这副模样过于古怪,齐述放弃了这个示弱的姿势,直了直背准备让虞无忧的手自然移开。
但他失败了。
虚弱的女君,两只手不仅像冰棍,还像镣铐。
和眼睛上如出一辙的凉意,用力箍在了他的后颈,让人不由得汗毛耸立。
齐述看不到虞无忧俯身靠近,却能听到比方才更贴近的声音。
这回他听清了。
虞无忧问的是,“那郎君可以先告诉我,‘pugai’是何意么?”
齐述呼吸紊乱,双目圆瞪。
如果没有理解错,虞无忧嘴里模仿的,应该是——
‘扑街’。
经典骂人专用粤语。
齐述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又听见虞无忧好整以暇地继续提问,“郎君每日梦中唤的‘老婆’又是何人?”
哪怕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他却仿佛看见了自己快要出窍的灵魂。
所以、是因为他说梦话暴露了?
可他每晚都睡得很香呀!
他印象全无,疯狂催促自己的脑子去回想。
他还有没有说别的?
只可惜大脑几乎没有运转。
原本好听的女声,如同催命符在他耳边响起,“郎君怎么不说话?”
是不爱说吗?
每日梦里不是都在叫唤着‘姓冯的死pugai’和‘小鱼老婆’吗?
他以为这些天,她是为什么睡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