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无忧不信鬼神之说。
但连环的梦境让她开始动摇。
不该!
太不该了……
钧祈不该让她反复跌落这荒诞的梦境的。
她和钧祈是两种人。
那些不能打动她的招数,或许是因为在齐述忘掉的记忆里,曾经原封不动地打动了另一个人。
所以齐述才会如此轻车熟路,如此坚信与自己的感情在变深。
钧祈喜欢的,是这般热烈的小郎君。
也只有她那般柔和的性子,才能包容齐述的所有棱角。
但不该是虞无忧喜欢的。
因为这些虞无忧都做不到。
她谁也不信。
可她……
也许会被同化。
或者说,若是梦境持续下去,她迟早会与钧祈感同身受。
或许这就是书信原封不动摆在书案的缘由。
但这不是她的罪过。
若喜爱足够坚定,又岂会认错?
深情若是交付给了两个人,还算纯粹吗?
所以……
错的是齐述。
错在何处,虞无忧下意识不想深究。
即使无人知晓,她也用着诡辩说服了自己。
目的?
她其实也不知道。
只是想证明,有些事情不是一个人的意动可以做到。
有了这个念头,齐述的梦境突然有了新的变化。
烟雾弥漫,将眼前一切都吞没。
紧接着天旋地转,终于再次出现虞无忧记得最深,却鲜少能闯进的画面。
这是一个陌生又古怪的地方。
喧闹的噪声挤进耳朵,模糊的场景里,虞无忧看到了穿着奇怪衣服,背着有肩带的包袱的一群人从一扇大开的铁门蜂拥而出。
有些人喜笑颜开,有些人垂头丧气。
分明年纪轻轻,虞无忧却从这群人身上感受到一种沉闷和压抑。
虽然一切都不曾见过,但虞无忧自觉联想到了最可能的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