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大张旗鼓,不像是在寻谜底,而是在安谁的心。
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人这么不礼貌地冲撞未婚郎君的。
但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齐述脸上虽不高兴,但还是十分好心地接过一堆抛向自己的桃木牌。
一边感叹雕工不如自己,一边放狗蛋出去望风。
总觉得不对劲,又一下子对不上号。
人都现身了,还如此配合,道士们开始更卖力地各显神通。
齐述不知道虞无忧是怎么交代的这群人,但照现在的形势看,他们不炫完技是不会罢休的。
毕竟解决不了问题的时候,至少也应当凸显自己的努力。
感受到同行们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的凝重视线,齐述差点想要当场承认自己确实是哪里来的山精野怪,也不枉人家顶着花白的头发在这里做一早上的法。
可惜当初没有脑洞再开大点,整个能变身糊弄人的道具,浪费了他们这么精彩的表演。
直到狗蛋回来汇报,齐述才顺着它的指引,眼尖地在缭绕烟雾中,锁定某个香案上的祭文以及精心准备的贡品。
齐述感觉自己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有。
‘安抚亡灵,扫除秽气。’
想起轻水之前说的话,齐述微微拧眉,暗自沉思起来。
亡灵?
难道……
虞无忧真就只是想要点心理安慰?
原来要送的不是自己。
而是虞家主的好朋友,他和原主的那柄尚方宝剑。
……更离谱了。
但转念一想,对于古人而言,虞无忧觉得是冯钧祈导致梦鬼缠身也说得通。
是他低估了时代的封建迷信。
为了不做梦,虞无忧也要开始出昏招了?
他编织的梦也不至于如此骇人吧?
还是说……另有所图?
后颈传来瞬间的刺痛,差点被误以为是错觉。
眼见道士们得寸进尺地挤过来要往自己身上贴黄符,齐述灵活地避开,终于忍不住大声在院子里叫喊——
“男女授受不亲,诸位自重呐!”
在女尊世界混得好的,当然大多是女冠,也就是女道士的雅称。
避嫌本没有问题,但肉眼可见这些女冠们平均年龄都不低于四十。
他这么做,反倒有些小题大做。
但接着他又气鼓鼓地质问,“我是什么不祥之人吗?用得着这般待我?”
首先问的就是轻水,“你家家主究竟何意?不想见我赶我出府便是,何必这么大费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