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桑枝拍了拍他放在自己木椅上的手背:“既然我爹都知道了,衙门就没有查出来什么吗?”
楚悬渊目光晦涩:“当时我年纪还小,孟大人便让穆姨带着我散心,没多说什么,再后来……孟府也遭难了。”
“一前一后,哪有这么巧的事?”
她唇角的笑意微冷:“冤有头债有主,找不到还债的人,就全部记在忽勒人头上就好,我看那些家伙绝对脱不了干系。”
“郡主,那个忽勒,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茯苓一声不吭的听了许久,这才发自内心的问出自己的困惑,似乎自从宫变之后,她总是听见这两个字,感觉什么破事都能跟它沾上边。
阮桑枝想了想,答道:“荒漠,戈壁,风一样流动不定的王庭,影子一样行如鬼魅的子民,以及各式各样颠倒阴阳毫无底线的术法。”
楚悬渊淡淡补充道:“忽勒没有平民百姓的说法,他们似乎认为自己生来就有什么使命,为此可以付出一切。”
使命?
阮桑枝突然灵光一闪,脑海中浮现出汪旌从容赴死的场面,那时候他似乎说了一句“肉体的死亡是通往王庭的必经之路”?
“你说,汪旌千里迢迢来京城是不是也有什么使命,总不能是来偷什么进贡的珍宝吧?”
她越想越没有头绪,索性两眼一闭直接放弃。
茯苓这时候若有所思的说道:“郡主,您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当时在塔里的时候,我好像听见秋璇师父提到过忽勒,难怪这么耳熟。”
“他说什么了?”
“说顶层暗阁里藏着忽勒人的珍贵之物,偏偏整座塔又刻满了阵法,纯正的忽勒血脉进不来,才只能使唤他干这些事。”
阮桑枝想起燕逢刻意只抄了一半的史书,问道:“秋璇此前一直待在暗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