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解释道:“没错,老衲出身少林,游历天下,开坛说法,不求弘我佛理,发宏誓愿,只为解除芸芸众生之苦,却是老衲修行有限,然众生之苦是苦,一人之苦亦是苦,不求俱到,能解其一,已是知足。”
“老衲此次游历已有些年月,所谓满损谦益,勤学到老,我也该回敝寺进修佛法,再造新境,少林寺位于河南嵩山一带,虽与贵派尚有间隔,却也所行同向,施主随我一路,待到得少林寺,若起归门之意,也只需半日路程。”
吴正恍然大悟,原来这老僧并非本地土僧,乃是游说佛法的行僧,其修为高深,实令人叹为观止,我一路同行,一来可旁听佛理除去心魔,二来也可顺路返回故土,当真一举多得。
吴正双手揖礼道:“在下不才,承蒙大师不弃,愿一路追随大师前行,拜聆受益!”
老僧右手抬起,歉然道:“你我一场缘分,施主不必客气。”
吴正直起身子,但见西天之上,晚霞满天,橙红夕阳已落下了山头,适得其所,心中略有通泰,却是整日不食,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吴正讪然一笑,不禁垂下了头去,老僧道:“此处向北五里外,有座凌云寺,劳驾施主稍作忍耐,今日咱们那处挂单。”
吴正连忙道:“不打紧!不打紧!”
老僧抬眼前观,向着镇北款款行了出去,吴正紧随其后,也自跟着行去了镇北,但见正街之上,一僧一道两身影于几几落霞之中越逝越远。
双音台上,清风徐来,竹影扶疏,余晖斜映,金黄凄肃,竹屋前,一老妪缓缓踱出,转而行去了竹林方向,正是金声玉振阮金玉。
阮金玉两厢,紧跟随出的乃是施音和曲中意,其后亦有七人不即不离,正是双音门行云流水,只是唯独不见水木潇湘水月天,而诸葛清光则右臂悬垂,颇为显眼。
阮金玉行至竹林边缘,回身道:“乐之境伤势危笃,此刻仍未醒转,你们照料他便是,何况你们也个个身负重伤,不堪久行,此刻都随我出来作甚。”
曲中意道:“师兄那处,自有门下弟子勾当,却是师祖您,今日刚回双音门,也不盘桓半日,怎地此刻便要下山。”
施音输心道:“意儿言之有理,自师傅一别山门,荏苒间已过二十年岁,我们都很是思念您啊!”
阮金玉不为所动,道:“我已至耄耋,风烛残年,行将就木,却还谈什么思念一说,若非此次双音门有难,我也不会再现身此地。”
施音面色一恸,其余诸人也纷纷动容,曲中意见气氛消沉,话锋一转,道:“师祖,此次双音门危难之际,您又是如何知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