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倾盆而下,使得原本就泥泞的小路变得更加湿滑不堪。
再加上背上还背着昏睡过去的魏司泽——那可是个实实在在的累赘——她被淋得浑身湿透,头晕眼花,根本无法辨别方向,甚至越来越迷失在这片雨林中。
每一步行走都如同走在刀尖之上,脚下石子硌得生疼,而泥土的道路又异常滑溜。
在这样的情况下,背着一个沉重的男人前行简直是难上加难,就在这个时候,脚下一滑,整个人失去了平衡,双膝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忍不住想要痛呼出声。
膝盖受伤严重,痛沈直逼心底。
她的脸色变得惨白,只能勉强地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湿润的空气。
疼痛简直难以忍受。
无奈之下,虞婉只能深吸了几口气以平复心情,小心翼翼地解开连接两人身体的外套扣子,把昏睡中的魏司泽从背上慢慢卸了下来,随后用尽力气支撑起了自己摇摇晃晃的身体,努力站起身来。
她依靠着身旁的大树勉强站立着,大口地喘息着,仿佛连每一口气都是那么来之不易。
此刻,她心里清沈得很,恐怕膝盖已经骨折了吧。
稍稍休息了一会儿后,尽管膝盖依旧刺痛无比,但为了活命,她还是强忍着疼痛,再次弯腰将魏司泽背到了背上。
这时,躺在她肩上的魏司泽虚弱地开口说了一句:“你……你先把我放下来吧。”
“少啰嗦了!”
虞婉坚决地说完这话之后,便毫不犹豫地重新调整了一下位置,牢牢地把魏司泽固定好,“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鬼地方简直就是找死啊!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突然有山洪暴发?到时候怎么办?怎么能够确保安全呢?”
魏司泽低沉而无力地继续辩解道:“也许……这就是我的命运……我的劫数到了……”
作为土生土长的港城人,他骨子里深深烙印着对命运无能为力的认知,特别是对于他这样一个家庭出身和教育背景下成长起来的人。
偏偏虞婉并不是港城本地居民,自然也就不会有这样消极悲观的想法。
“哪门子鬼话命啊,你才二十七岁!你就想这样放弃吗?!”
虞婉在泥泞的山路上每走一步都感到无比艰难,她几乎是咬着牙向前挪动,“既然出来了,就得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