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广王微微点头：“东海龙王识我，想必令弟将事与仙友讲过了。”

东海龙王微微侧目双眼若有所思，随即笑了起来，西海龙王有些囧态。

空间震裂，原来正是罗斯和张五郎，手携带仙器踏着星河逆流而来。

金毛吼微微皱眉，张五郎乃是狩猎之神，早年曾随太上老君学法，但是却在暗中和老君女儿相爱，老君怒然，驱逐了他，随即二人私奔，不论如何也是半个天庭人，怎么会和罗斯在一起？

秦广王打趣道：“仙友真是落魄了，竟和这些进化者在一起？我那倒是有些闲位，于情于理，可来一做？”

张五郎仍旧神像那般，倒立一手持刀，一手按着雄鸡，双脚顶着两个酒杯，胡须颤动，苦笑而然：“不知，可卖我这个面子，就此退去，所有损失，我梅山教可补偿。”

北海龙王看了看，下面已经重新战成一团，冷哼一声，一脚踢翻一个行星吞噬者，催动杀招，身形暴涨，一拳之威，空间扭曲，打的冲过来的队伍溃不成军。

又看了看，某个战舰上，一个少年已经被击倒在地，额头有伤，鲜血流下，身前围上几个破茧，他右手举剑，剑和拳峰上已经染了血，右手纤细白腻显然不是练家子。

敌人并不会因为他是个少年，快要死了，就会手软，不暇思索，直接杀了。

一个男人冲过来，手持短戟钩，一钩勾中脖子，踏稳地面，用力投掷而出，砸翻其余。

一个美妇扑过来跪在少年面前，用那早已被鲜血染红的双手紧紧握着少年持剑的手，少年的剑掉了，眼中景象越来越暗淡，只是看见那个女人早已哭成泪人，似乎是哀求着什么，不过，已经听不清了。

又看了看，身后那站在不远方的男人，表情落寞，大致看不清五官了，长胡垂落，一手藏在袖中，另一只手的武器落在甲板上，隐隐紧握拳头。

他记得，自己的父亲总是这般默然少言，是个父亲的常有的那少乎其微爱的表现，但倘若如此，他又怎么会紧握着拳头呢？

他知足了。

少年死了，死的时候，那只手，仍被紧握着，这让他死的不是那么难过，虽然有着遗憾，有着心疼，但是一切都无力了，缓缓闭上眼。

这种情况，并不是少数，在战场各地时时刻刻发生。

北海龙王目眦欲裂，几千年，早就打磨掉它的傲性，实际上他早就不是以前的他了，自从西游开始，他就已经变了，变得富有亲情，也知晓了变通，极力算计，善于交集。

他在混乱的战场中，扬起头，望着仍旧在天空中那般的张五郎大吼道：“退去?退去？你看看这，还有退去的可能吗？你忘了是谁供奉你的吗？你难道还说，你自己是否有什么苦衷？屁话就不要说了，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张五郎站在清云上，接连的质问，让他下意识揪紧自己的衣襟，心中发虚，似觉得自己缺失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