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狂躁奔涌的灵力,像是找到了归宿一般,开始沿着新开辟的宽阔经脉,缓缓有序地流转起来,每流转一圈,便让他的身躯与神识愈发清晰地感受到一种脱胎换骨的蜕变,仿佛是从泥泞的浅滩一步踏入了浩瀚的灵海,整个人沉浸在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妙境界之中,他知道,自己终于成功筑基,从此也能御剑飞行了,算是踏上了问道求仙的第一步。
郑元凝神内视自身,只见体表像是被一层散发着淡淡腥臭气息的泥浆严严实实地包裹着。他心中明了,这便是筑基过程中易经洗髓,从体内排出的大量杂质。这些杂质黏腻地附着在他的肌肤之上,让他感到一阵不适。他当即运转灵力,轻轻抬手间施放出一道水球术。只见一个晶莹剔透、散发着柔和蓝光的水球迅速在他身前凝聚成形,而后在他的灵力牵引下,缓缓靠近身躯,细密的水流如灵蛇般蜿蜒而出,将他全身上下仔细地冲洗了一遍,带走了那令人作呕的杂质,让他顿感清爽畅快。
成功筑基之后,郑元深知对新获得的力量与能力需要勤加练习才能熟练掌握。于是,他便在附近寻了一处空旷之地,开始练习御剑飞行之术。起初,他刚站在那柄散发着寒光,流光剑之上时,只觉得脚下晃晃悠悠,难以保持平衡。当他尝试驱动飞剑升空时,飞剑更是如脱缰的野马般不受控制,一会儿向左歪去,差点将他甩落,一会儿又向右斜倾,吓得他赶忙施展灵力稳住身形。但郑元并未气馁,他咬着牙,一遍又一遍地尝试,不断地调整自身灵力与飞剑之间的契合度。
直到适应后才停下练习。随后郑元向着上行村而去,离村也有近七年时间了郑元也二十岁了,
在一路的奔波后,郑元终于望见了上行村的村口。他的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目光牢牢地锁定在那扇破败不堪的村门上。村门的四周,原本应该是守护村庄的围墙,如今却已残缺不全,好些地方的砖石都已经坍塌,露出了里面夯实的泥土。门楣上的木梁也已腐朽,布满了裂痕和虫蛀的痕迹,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郑元静静地凝视着,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儿时在这村门下玩耍的场景,心中泛起一丝久违的温暖,那是对故乡独有的眷恋与深情。
这时,一个虎背熊腰的青年迈着稳健的步伐从村里走了出来。他的肩膀宽阔而厚实,扛着一把锄头,每走一步,身上的肌肉都随着动作微微起伏,彰显出过人的力量。此人正是二狗。二狗一边走着,一边习惯性地扫视着村口周围,当他的目光落在郑元身上时,不禁微微一愣。郑元的身影让他觉得无比熟悉,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这会不会是多年前出村的小元哥?带着一丝疑惑与期待,二狗试探性地大声喊道:“你是小元哥吗?”
郑元听到喊声,下意识地转过头,目光与二狗交汇。只一眼,他便认出了眼前的二狗,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轻笑:“是我,二狗。”说着,郑元上下打量了二狗一番,眼中满是笑意与感慨,“许久未见,你倒是长得极为强壮了。这些年,你在村里过得应该还不错吧?” 二狗听闻,脸上顿时绽开了憨厚的笑容,放下锄头,快步走上前去。
二狗听闻,脸上顿时绽开了憨厚的笑容,放下锄头,快步走上前去。“小元哥,你可算回来了!这些年村里变化不大,就是大伙都挺想你的。”二狗的声音带着质朴的热情,眼神里满是久别重逢的喜悦。
郑元微微点头,目光越过二狗向村内望去,只见村内的屋舍错落有致,屋顶上的烟囱冒着袅袅青烟,给这宁静的村庄增添了几分烟火气。“村里还是老样子,让人看着心里踏实。”郑元感慨道。
二狗挠了挠头,嘿嘿笑着说:咱这小村,比不上外面的花花世界,不过住着舒心。
走,小元哥,我先带你回家坐坐,你爹知道你回来,肯定高兴坏了。说着,二狗一把扛起锄头,拉着郑元就往村里走。
一路上,二狗兴奋地给郑元讲着村里的趣事:哪家的小子娶了媳妇,他家小子都三岁了,是他和小琳好上了,前几年他和小琳好上了,两家一撮合两人就结亲了。哪家的老母鸡一天能下好几个蛋,还有村里的老井最近水量特别足。郑元静静地听着,脸上带着微笑,这些看似平凡的小事,却如同一丝丝涓涓细流,缓缓淌入他的心田,滋润着他在外面漂泊多年而略显疲惫干涸的内心。每一个故事都充满了浓郁的生活气息,那是上行村独有的质朴与纯粹,没有修仙的尔虞我诈,只有邻里间的和睦相处、互帮互助。郑元不禁想起自己在修仙中那些孤独打拼的日子,每日面对的是冰冷的和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仿佛被一层无形的薄纱所阻隔,看似相近,实则遥远。此刻,听着二狗的讲述,他才真正意识到,故乡才是他心灵永远的港湾,这里有他最珍贵的回忆,有他最在乎的人,无论走多远,这份牵挂都永远不会消散。
二狗脚步微微一顿,眼神带着些许好奇与关切,望向郑元,开口问道,对了,小元哥,你在外面闯荡这么久,有没有成亲呀?话锋一转,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几分,灵儿可一直在眼巴巴地盼着你呢!你不知道,这些年,村里来了好些个媒婆,都想给灵儿介绍好人家。可灵儿那性子,倔得很,死活都不同意,就一门心思地说要等你回来娶她。
二狗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赵婶看着心疼,就忍不住唠叨,说你这一走多年,连个音信都没有,也不知道在外面过得咋样,还会不会回来。姑娘家的青春就那么短暂珍贵,像花朵似的,没几年就该凋谢了,总这么耗着,以后年龄大了可咋办?万一真嫁不出去,这一辈子不就毁了嘛。所以赵婶就劝灵儿别再傻等了,可灵儿一听这话就急了,跟她父母大吵大闹,差点就翻了脸。要不是我们几个发小在中间好说歹说,护着她,安慰她,我真怕灵儿一时想不开,做出啥寻短见的傻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