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先生,您这是把我吓坏了!”车夫忙解释道:“车上始终就这几个人,一早就从城外上了马车来津市的,哪有人会半途下车呀!”
“不信您可以问问这些乘客,他们都可以作证。”乘客们都纷纷点头。
杨工安心想这些人应该不至于合谋作伪,赵七显然并不在这辆马车上,只得放行。此刻的他,心情不免变得沉重。张海 ** 观分析时的茅塞顿开,向所长汇报时的满腔热情,现在都成了泡影。“好,行动!”
“拦截去保定的车辆!”
他再次发动摩托车,心中有些不安地猜测着赵七或许并没有逃跑,又或者是乘汽车或火车逃离了,并非乘坐了马车。但事情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必须坚持到底,不能有任何松懈。
见杨工安面色明显转为铁青,两名助手不言一语,连忙登上车子。引擎声响中,这辆边三轮带着浓重的黑烟沿路返回,朝着保定的方向疾驰而去。寒冬腊月的冷风如同利刃一般割人脸庞,而此时杨工安心中那股寒意甚至比这北风更甚。
寒风一袭,似乎将他的思绪吹拂清醒了许多。内心的懊恼与自责悄然升起:他竟如此轻率地信任了一个小孩子的话!即使这孩子确实协助了抓住了金强——那纯粹因为他半夜目睹飞鸟进了窗——这点确凿无疑,但也并不能完全说服自己。
他在心中默默祈求,希望能有一丝好运能让这个赵七按照张海民的预想前行;否则的话,自己可就要颜面尽失了!就这样行驶了三个多小时后,时间已是下午三点钟左右,他们才远远望见前方有一辆大型马车缓缓行驶。“没错,就是它了!”两位伙伴虽已冻得直打哆嗦,但仍保持着警惕,从口袋中抽出武器,准备就绪。
在这辆缓缓行进的大马车上,赵七正斜倚着他人的肩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之间。因前两晚的辗转反侧,几乎整夜未眠,随着马车的晃动,他渐渐有了些许倦意,但是来自后面边三轮那不绝于耳的声音却让他再度清醒。“哟,这伙儿谁啊,居然骑着个边三轮,是不是也要往保定那边去?”“鬼知道!”附近几个人的话让本就已经有些提心吊胆的赵七大吃一惊。
转头向后望去,他清晰地看到了那辆正逐渐逼近且发动机轰鸣的边三轮。他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难道真是来抓自己的警察?随即他又迅速安慰自己说,不会的,半夜逃出城市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怎么可能会被追到。然而当边三轮逐渐靠近时,赵七的心却又猛地收紧,因为能看得很清楚,上面坐着三位着警服的警官。一旁的人群也终于明白过味来了:“原来是真的警察啊!”“他们是处理公务呢?还是追赶犯罪分子?”所有人都不知道其实坐在眼前马车上的人正是他们所寻找的目标。
面对这一幕,赵七的心脏狂跳不已,但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就像是因为寒冷而向车内挤,同时用外套遮挡住大部分面孔。跳下车是不可能的选择。首先他的双脚无法跟摩托竞争速度;其次,即便对方是冲自己来的,自己贸然跳车只会引怀疑。
于是,在这次行动中,他打算静观其变。摩托车上的警察也在密切注视着大马车上的一举一动,以防万一赵七真的企图在途中逃跑。杨工安同样期待这样的情景出现,但遗憾的是事情并未如愿发展,这使得他的心情更加低落。因为在杨工安看来,只要赵七看到自己一行身着警察制服,必定会设法逃脱,绝不会有束手就擒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