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去太医院叫人过来,将太医全部叫过来。”周临渊心里一慌,看着明绣苍白的脸色,好似自己的冷静也随着这阵水迹与血跟着流了出去般,明绣感觉自己下体好似流了股热液出来,如果没有见红,而自己又不失了禁,那么应该就羊水破了,这一想,心里就好似慌了起来。
“怎么了?见红了吗?”
周临渊看她略有些害怕的样子,连忙安抚她:“别担心,可能你刚吐了,动了些胎气而已。”心里却明白这八成中了别人的圈套了,原本以为进宫有母后帮忙看着,明绣安全的,可此时看来,就母后也有失了眼的时候,心里不由就悔恨了起来,对那下手的人更恨得咬牙切齿了。
元本在半夜进宫本来就够若人注目了,可没等他进宫将太医令叫走,后头接着又来了太子妃的贴身丫头春华,满脸惊惶之色,将太医院的人全部给叫走了,这个情形被人禀报到皇帝那儿,令隆盛帝惊得连头皮都要发麻了,今日连着许多事情,不止上午时冯氏的胎儿没保住,接着太子妃那儿又出了事,他一边冷静的将暗卫叫了出来,一边又对身旁的黄怀吩咐: “去将消息告诉皇后,让她……”本来想说让皇后有个心理准备,可想到冯氏的胎儿出事,今日皇后已经心神憔悴,如果接着又明绣那儿出了事,而明绣可还怀着自己的孙子,也不知道她撑不撑得住,可这消息又瞒不住的,因此对黄怀吩咐道:“叫太医院那边给朕看紧了,如果太子妃有什么事,太医院的人也别想脱得了身!”隆盛帝眼神冰冷,在这一刻,这个帝王被震怒了,这些女人可以斗来斗去,但事情牵扯到了皇嗣身上,却已经触了他的逆鳞,让他不能再容忍:“叫周隐给朕彻查了过来复命!将库里那条前年北域进贡的紫参给太子府送过去。”说完,隆盛帝就挥了挥手,表情冰冷异常,黄怀答应了一声,想想又小心翼翼道:“,那紫参千年难得一见的东西,您就这么一条,这东西能保命续寿,您……”
隆盛帝淡淡瞧了黄怀一眼,冷冷道:“朕如今好好儿的,而太子妃还怀着皇家的血脉,往后大周朝的顶梁之柱,万万不能容一丝闪失。”
黄怀心里一凛,答应了一声,赶紧退了下去,一边着手安排人去向皇后报信,一边又赶紧指定人手去太医院和内库,原本已经安静的夜晚,可突然间因太子府发生的事,而娈得热闹了起来,不时有黑影闪进养心殿里,隆盛帝安静的听着暗卫的回报,一张俊美的脸在灯光下,隐晦莫辨。
皇后听了隆盛帝派人过去向她报的信时,当时就昏了过去,她这辈子经历过许多事,没想到自己经历过的事情,如今却又一一在自己的儿媳妇身上开始重现,冯氏的孩子出事,她可以漠不关心,可如今却关系到她未出世的孙子,周临渊以前并不近女人身,明绣肚子里的,还她第一个孙子,从一开始怀孕时她就寄托了太多的希望,现今一听闻这事,哪里还忍得住,等醒了过来之后,就非要去向请命连夜要出宫去太子府里瞧着。
陶姑姑拼命抱着皇后,眼里也带着湿润:“娘娘,您别去,如今心情肯定不好,您可千万要稳住,太子那儿的事还得要您拿主意啊娘娘。”开始失去了儿子,早上冯氏小产生下的正一个已经成了型的男胎,而今孙子又出了问题,他老人家正不高兴,皇后这么一去,不正撞在了刀口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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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连身体都在颤抖,这些事情她不不明白,可理智能想得通,感情却不自己能控制的,那她的孙子,她投注了多少心血多少期待,这么八个月来,她每天都期盼着,结果好不容易眼见着快开花结果了,却出现这样的事情,叫她怎么能忍得住?
“那本宫的孙子啊!”声音如杜鹃啼血,让人听了心里不由酸楚。
“娘娘,奴婢知道您心里难受,可心里何尝又不难受?太子府如今肯定正忙着,您不如先着手安排人彻查这到底怎么回事才好。”陶姑姑心里也酸楚,可此时让皇后去养心殿那儿闹肯定不行的,万一在震怒之下正好找到发泄口,再将早上的冯氏小产的事情按到娘娘头上,那娘娘可就正撞到了刀子上了。
一听这话,皇后好似突然醒悟了过来,想起明绣早上来自己坤宁宫,结果自己被冯氏的事情绊住了手脚,将儿媳妇交给了闵姑姑,等到那边事情一了回来时,看到她就有些精神不佳的模样,当时听着那香炉没毒,就放了心,以皇后的机明,已经猜到八成明绣被人动了手脚,而且应该在这宫里头,这么一想,她也就强迫自己放开了明绣有些不妥的事情,看着陶姑姑冷冷道:“你说得对,要先将这事情彻查了!”她猜到自己八成中了人家的圈套,甚至冯氏小产的事情说不定也套进了这件事里头,冯氏的小产只为了想引开她而对付明绣的一种手段,一环套一环。
皇后咬了咬嘴唇,一双明媚的眼睛里露出冰冷的神色:“去将闵姑姑给本宫叫过来。”想了想,仍旧忍住心里的慌乱吩咐:“再将宫中早就准备好的女官也送去太子府。”这些女官皇后专门替明绣准备的,以后好侍候她生产,减少危险的人,都她得用而且信任的,早就准备好了,只想着时间还早,因此没送过去,谁成想出了今晚的事情。
宫里热闹不休,太子妃情况不妥的事情隆盛帝虽然下了口让人瞒着,可这宫里的事儿要想真正守住秘密真的很难,不到一刻钟时间,就已经传遍了,宫外太子府灯火通明,一大群太医们背着黄梨木箱子急急忙忙的被人快马加鞭送了过来,进府时正看到太子脸色阴沉的模样,一个个都大气也不敢出。
明绣此时只感觉自己身体好似越来越冷,她心里害怕不止,此时也不再顾忌什么男女大防,周临渊让人撤了屏风,御医令正替她把着脉,一看就知道他刚被人从被子里掏出来的,连官服都没穿上,只胡乱套了件袄子,头发简单的拢成一个圆髻,上头还沾着几片雪花,表情很镇重的模样。这御医令医术极高,据说家传的,本人姓郝,占据御医令位置已经二十多年,医术极为了得,因此他一来,就当仁不让的坐到了明绣身边,替她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