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一死,剩余的刘氏等三个家族开始人人自危,尤其是刘家,虽然送进宫的刘氏死了,但是刘家族人好似猜到了什么一般,刘氏被糙糙安葬,族里的人也没一个敢去向皇上讨公道,再加上冯家的死,犹如隆盛帝杀了只鸡给他们这群猴看一般,惊吓之下,主动又交出大半部份霸了已经几百年的产业,以表尽忠。
这些产业让国库不再空虚的同时,却也需要大量的人手开始接替,让原有刘家以及冯家等人的人手去照看,隆盛帝心里显然是不放心的,因此这些天来,周临渊也跟着忙得团团转,好几日不但是没回房,甚至连太子府也没回,都是歇在了宫里头,此时已经进入十月,天气渐渐凉慡了些,不再像之前热得人心里发慌,明绣快有十来天没能见着丈夫的面,心里也有些担忧,前些日子看他时,整个人都忙得瘦了一圈儿,也不知道有没有吃好歇好。
“太子妃担心着太子殿下,可也要顾着自己的身体呢”春华看了明绣一眼,手里端着一般厨房刚做好的素锦水晶饺,这是她中午时看到明绣吃得不太多,而特意从厨房里端上来的。这会儿午后刚过一会儿,明绣才睡了一会儿午觉起来,整个人觉得有些懒洋洋的,也并不觉得如何饿,只是看春华一片忠心,这才点了点头夹了个饺子轻轻咬了一口:“元儿起来了没?”周瑞宁的生活十分有规律,每日午时都会睡上一会儿,在他这样不到两岁的年纪,却能如此听话,实在是叫人很是心疼怜惜,有时候明绣反倒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像其它同龄的小孩儿一般顽皮得叫她头疼才好,也比现在这样一副懂事乖巧小大人模样来得让人放心。
“皇太孙早在未时中就已经起了,之前卫嬷嬷过来说了一声儿,不过奴婢看着太子妃还在午睡,因此就没进来回话,如今应该已经在跟着师傅学礼仪了。”春华恭敬的点了点头,先将桌上收拾了,又摆了些洗好的瓜果在上头,这才拿了扇子替明绣摇了起来,同明绣相处这么长时间,她的性子也不再像之前那么拘谨,因她忠心的原因,明绣对她也很是另眼相待,春华性子开朗了些,虽然仍旧是不活泼,可是话却比以前多了不少,隐隐已经成为了春红柳绿几人里头的主事。
明绣听到这儿,心里不免一疼,周瑞宁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整天学业繁重得连她都觉得替他累,可是这么小一个孩子却连哼也没哼一声,连苦也不会叫,这样一来更是叫她这做娘的有些心疼起来,放下手中的筷子,她叹了一声:“唉,这孩子也不知道会不会累着,就算是累了,他也不说,难道不知道,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吗?”
听她这么一说,春华忍不住抿嘴笑道:“瞧太子妃说的,皇太孙殿下就是不哭,奴婢等人也是要给他糖吃的,谁敢不给皇太孙殿下糖吃,太子也不会答应呢”
明绣愣了一下,接着笑不可抑,两人说的意思完全就是不一样,原本以为自己穿越来到古代这么多年,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应该已经变得和古人差不多了,可此时和春华说话,才知道有些地方,自己心里永远是保留着前世的一丝影子。
“奴婢说错话啦?”看她发笑,春华脸色有些窘迫,脸上浮了两抹绯红,明绣伸手腕支着下巴,看着春华,直到将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了,才含着笑意摇了摇头:“没有,就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儿。”她顿了顿,看春华脸上还有些不自在与害羞,这才将自己之前话里的意思解释给她听:“要糖吃的意思,不是说元儿没有糖吃,而是说,懂得哭闹与要东西的人,在大家眼里,才会更注意到他,会更心疼他一些,如果元儿像一般小孩子那么闹,长辈也会更心疼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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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这么解说,春华才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看到明绣有些担忧与心疼的样子,春华也不再说这个话题,反倒是说起最近京里闹得沸沸扬扬冯家的事情来,反正这屋里也没旁人,薛朱两个嬷嬷都被明绣调到了周瑞宁身边照顾儿子,柳絮等人则是帮着她处理太子府的一些事情来,如今院子里侍候的,又是重新提上来的一批丫环,因不太熟悉的原因,平素里明绣都叫她们在外头侍候着,也就只有春华还整天跟在她身边。
“奴婢听说这菜市口每日都有人被斩首,已经过去半个月了,那边一到午时就开始热闹,还有不少人拿了馒头,等人一死,就赶紧上前沾了些吃,据说吃了这沾了人血的馒头,如果是得了不能痊愈的肺病,还能好转呢”春华说着外头的消息,听到有人用血沾馒头吃时,露出害怕的神色来:“这肺病原本都是不能治的,平常京里要斩首的人就少,以往一整年也不能盼上一个,如今那儿连着半月都热闹,那些身子不慡利的,不知道有多欢喜。”
明绣听她这么一说,不由皱了皱眉头,想想也觉得有些反胃,忍不住就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再说这个问题来,这时大周朝的百姓们虽然还算过得下去,可是生活条件却并不能与现代时相比,得了病就等于是已经快死了,不管是普通的风寒还是其它,全靠自己熬了过去,这个时代缺医少药的,人人都害怕得病,寿命也不长,因此难怪听说有人血可以治病,这么多人就一窝蜂的窜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