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临渊看她可爱的样子,忍不住一把楼了她坐到榻子上,感觉明绣身子僵硬微微有些抗拒,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已经狠狠瞪着他,他不由有些失笑,亲了明绣一口,将她锁进怀中,两人一并半躺进榻子里头,他拿了把扇子替明绣摇着,看她拼命挣扎不休的样子,这才说道:“别动,我只是想抱着你而已。”他说完,果真手没有如平时一般乱摸,而是十分规矩的放在了她腰侧,明绣担惊受怕半晌,看他果然是很老实的样子,这才微微松了心,身子虽然紧绷,不过却也没有再挣扎,她浑身酸疼不已,就这么挣扎着也是有些吃力,因此安静的躺在他手臂上头,听周临渊声音清冷的解说道:“于氏这人简直是脑子不太够使,估计她爹娘生她时将这女儿缺了些什么。”周临渊一开口就是人参公鸡,明绣张目结舌,第一次发现周临渊说话还是满毒的,不但说人家脑子不好,摆明就是说她有病的,而且还说到人家爹娘身上去了,她忍不住有些想笑,于舒艳缺了什么?她可不就是缺了根筋吗以为来到古代就是她自个儿的天下了,可惜没瞧准这时机,要知道古人自有古人的法则,这时候皇权比天皇老子还要大,规矩多如牛毛,一个不小心就被打入异类,而她偏偏还这么高调,她不倒霉,谁倒霉?
“之前父皇因江浙一带的事情烦心时,你提出了开个赌馆的建议,解了父皇燃眉之急,如今赌馆生意不错,养上一支海军是绰绰有余,甚至就是将西南军壮大一些也是可以的,如今大周朝大江南北的,这赌馆也都开了起来,你也是将这赌馆全交到了父皇手上,一点儿也没有自个儿的私心。”周临渊眼睛里有些感慨,看着明绣,带着些骄傲与宠溺感激之色,明绣做这事儿,一切都是为了他,不管是建赌馆,还是到最后表面挂名,可是后头一切不对利益动心全交给隆盛帝的举动,都让他心里暖洋洋的,这些事件件都说明了明绣对他的心意,如果不是爱他深,又怎么会抛着自己的名声,开这样一个于女儿家有碍的赌馆?
这一点其实是周临渊有些偏激了,可是情人的眼里,对方的优点被无限放大,那缺点自然也可以忽略不计,甚至可以转变为可爱的地方,明绣虽然以前也做过生意,可是这时在周临渊心里,自然她开赌馆的事情,就变成她牺牲颇大,一切为了他的样子。明绣听他说话语气又变得更温柔了些,抿了抿嘴儿,也不去辩解,只是脸蛋略红的听着他夸奖的话,微皱的眉头也略微松了起来。
“这事儿原本已经不关咱们的事儿,你能清闲下来不管那么多事,过舒心一些也好,父皇自个儿即能赚钱又能放心,算是两全其美了。”周临渊突然说起赌馆的事情,并没有说到于舒艳,不过明绣心里却隐隐是猜到,这赌馆应该是与于舒艳的事情有关了,不然也不会让隆盛帝下了旨,要将她赐给袁林道为妾。
要知道嫁给袁林道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先不提他为人长相如何的问题,光是他的年纪,就已经够做于舒艳的父亲足足有余了,他的小女儿袁蓉都比明绣大了好几岁,古人就算是成婚生孩子早,如今的袁林道估摸算着也应该是奔四张儿的人了,这样的年纪在古代来说已经是不惑之年的人了,这样的人就算权势再鼎天,保养再好,在年轻姑娘们眼中,自然不如英俊少年郎来得要吸引人,以前那叶世焕虽然为人糊涂不经事儿,可他至少一张皮相还算过得去,至少比起袁林道来说,他应该是优胜得多了。
果不其然,她的猜测没猜错,周临渊接着果然说起了这两者之间的关联来:“赌馆生意好,如今更是用日进斗金也不能形容其盛况。”这样的情景就算是他不说,明绣自个儿也能猜得到,别看这一张彩票不过是几文钱,中了大奖却可兑得五百两之多,可是须知道,五百两不是那么容易中的,大周朝占地辽阔,每个县里都设了这么一个赌馆的话,每人买上一张,这笔数目也不是个小数目了,以隆盛帝之前‘贫困’的程度来看,这财富对他来说无异于喜从天降。
“父皇原本心里对你是极之满意的,就因了这赌馆的原因,你替他解决了困扰多年的心腹大患,甚至这项财路还可以使大周朝的财政更加宽松,他的许多原本设想而不能实现的事情,都不再只是夸夸其谈,就算是看在这赌馆上头,你对周家的助力,那也是难以表达的,所以二皇子的事情,父皇就算明知道,他也不会再追究。”
这些日子以来,明绣成日为了二皇子的死有些担忧不已,深怕自己知道这样的事情,隆盛帝不会放过自己,此时听周临渊一说,知道自己这阵子的不安其实他都明白,眼眶不由一热,也忘了两人之前的呕气,趴在他怀里轻轻抽泣了起来,这种不知生命何时到尽头,提心吊胆头上悬着一把刀的日子,实在是不好过,她熬了这么长时间,今日时周临渊才肯定告诉她,隆盛帝不会因此追究,虽然以前他也这么保证过,可是从没有现在这样一刻让明绣打从心里真正相信隆盛帝并不会再为难追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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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临渊的手轻轻在妻子背脊上拍着,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明绣流过一阵泪,才觉得这阵子压在自己心上如同一块大石那么沉重的压力一下子消去了大半,整个人变得轻松了起来,想起自己之前如小孩子一般的模样,有些不好意思,举手擦了擦眼睛,这才有些撒娇似的问道:“刚刚还说到于舒艳的事情呢,她是怎么和赌馆扯上了关系?”
看她神情间已经不再像之前那么郁郁不欢的样子,周临渊心里松了口气,忍不住捏了捏她微有些发红的鼻尖,亲昵的凑了脸过去磨蹭了两下,这才开口道:“那于舒艳和南长候家的小儿子之间婚事不顺的原因,估计打击过大了,跳出来胡言乱语,说这赌馆并不是你发明的,你抄袭别人谁的。”周临渊眼睛里的鄙视藏也藏不住,一股幽冷的杀意始终盘旋在眼底,浓得化不开去,有些厌恶的道:“也不知这人是不是真得了疯人症,这样一番胡言乱语之后,接着又东拼西凑,又撺掇着南长候小儿子想方儿拿了不少银子出来,自个儿也在京里你开赌馆的那地方隔壁开了个名叫什么福彩的铺子,卖叫一种刮刮乐的东西和同赌馆店铺里相似的彩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