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脆也不说话,直接上前就想要将酒坛子取下来,只是这酒坛子本来就重,倒扣在郑老道脖子上头,原本的重量,又是要往上提的,更是将这难度增加了几分,再加上郑老道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一直给她原本就已经很困难的取坛子行动又制造了无数的难题,明绣到最后终于火了,狠狠敲了一下酒坛子,听到酒坛子里发出沉闷响亮的‘嗡’声,她累得满身大汗,叉着腰怒气腾腾道:“郑爷爷,你出不出来?”
“咯咯咯……”旁边周瑞宁笑得趴在桌子不住的拍着手,小眼神迷离,显然是已经有些醉了,不然平日的他绝不可能露出这样萌人的可爱模样来,那小脸蛋看得明绣心痒难耐,恨不能将儿子抱进怀里狠狠捏几下小脸蛋,偏偏这边还有一个老小孩儿,简直跟胡搅瞒缠一般,躲在缸子里头不出来,闷了这么长时间,亏他还能中气这么十足“出来”“出来”“不出来”最开始是明绣喊出来的声音,接着是周瑞宁学着母亲的样子,站在椅子上头,叉着小腰指着顶了一个大酒罐的郑老道的稚气声音,接着是郑老道耍赖不出来的回答。明绣头疼的看着顶了酒罐的郑老道,以及旁边站在椅子上头,学着自己叉腰模样笑个不停的儿子,突然无语的一下子瘫坐到了椅子上头。
闹了半晌,哄了小的得哄大的,周瑞宁以往乖巧听话,可是沾过了酒之后好像突然变成了别人家的小孩儿,性格多动活泼,明绣哄了半天,才将他从桌子上头哄了下来坐到椅子上,而那个老的则是更难哄,到最后还是明绣用下次再给他开一坛子酒,让他自个儿喝个过瘾时,这才哄得郑老道将头上的酒坛子取了下来。
折腾了这么半晌,明绣是累得头晕眼花,满身大汗淋漓,之前春华等人都下厨房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估计是厨房没人了,这几人在自个儿生火呢,明绣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着已经趴在桌子上打起了呼的老头子,又是一阵头疼,转回头时,果然才没一会儿的功夫,周瑞宁早就在坐在椅子上头那一会儿,趴在桌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明绣捏了捏他还泛着红晕的小脸蛋,有些好笑亲了他小脸一口,没想到平时这么乖巧懂事的一个儿子,喝过酒之后起了性子竟然这么恐怖,他爹是喝过酒之后就乖乖睡觉的人,这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明绣含笑的嘴角想到这儿时,一下子就僵住,周瑞宁这小子,沾了酒之后开始那副德行,不是随了周临渊,难道是随了自己?一想到她站在桌子上头手舞足蹈的模样,明绣生生打了个冷颤,连忙将已经睡着的儿子抱了起来放进怀里头。
等春华等人从厨房回来时,果然听说厨房里头已经没有了等候的下人,因此几人才自个儿动手烧了些热水,明绣看到春华和闵姑姑等人脸上的汗水,虽然脸上还带了笑,不过目光里一下子就冷了下来。看来自己久没回家了,这儿侍候的人每日拿着高薪,只做些简单的事情,可是如今连做事都不会了,看来留着还真没什么用了因奶娘跟着去了一趟厨房,又满身大汗的样子,也就没伸手过来接周瑞宁,只是打了灯笼走在前头,先把明绣送回了房间,周瑞宁的奶娘净过手之后,才将孩子接了过去,跟明绣告了退之后回了小楼另一端的房间里头。等着闵姑姑等人分别将周临渊送回来,又将郑老道叶明俊以及帝后二人送回去之后,早就已经是夜深时分了,明绣自个儿泡了个澡,也替周临渊解了衣裳擦了个身子,到最后累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只糙糙洗了个澡,这才跟着熄了灯躺到了c黄上。
第二日明绣醒来时,太阳早已经出来了,明绣坐起c黄,伸了个懒腰,果然在家里睡时特别的安心舒适,屋子里满室清凉的空气,安静得耳旁只能听到鸟儿鸣叫的声音,比起太子府里有专人捉鸟捕虫,虽然说是吵了一些,不过却多了丝生动,比起那种安静,这样的吵闹,更是让人心里踏实得多。
身旁周临渊还沉沉的睡着,难得看到他这样熟睡的模样,明绣倒是有些稀奇了起来,这么些年来,周临渊一向都是比她晚睡又比她早起,还极少有她起c黄了,而周临渊却在c黄上睡熟的情况,他身上还带着一股酒味儿,明绣瞧了他半晌,看他原本白净如玉般的下巴上头已经冒了些胡渣子出来,衬得他一张线条优美的脸庞多了丝性感的成熟颓废味儿,倒不如平日冷淡贵公子般清高的样子了。
看了他半晌,明绣直到腰都弯得有些酸了,看他伸手抓了抓脸,并不小心抓住了她长长的发梢,明绣这才心情极好的弯下身子赏了丈夫一个吻,又轻轻的将头发从他掌心里头抽离开来,接着起身下了c黄,一边拿了早已经被踢到一旁的毯子替他搭上,这才轻手轻脚怕吵醒他一般走到门口,拉开了房门。
一股清晨淡凉的风随着她开门的动作涌了进来,带起清晨特有的悠凉气息,空气中飘荡着树木花糙的淡香,以及浓浓的山林特有的清新味儿,明绣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不由自主的伸了个懒腰,靠在了阳台上头,看着明净的天空,以及漂亮整洁的园子,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悠闲慵懒,可是却舒适得令人依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