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乾见陆子衿坚持,只好脱了外衣进了自己的被窝。
黑暗之中,二人皆未入眠,亦知对方还未睡。
“宋承佑之事,你且看着处置,无需顾念我。”
陆子衿忽道,能让承乾哥哥将其锁起看管,想必所犯之事不小。
她去洗漱,经过东厢房时瞥见门被锁着,宋承佑便住于此处。
宋承乾猛然睁眼,望向软榻方向。
“承乾哥哥,在我的眼中,你性命最为重要,不论何人伤你,你皆无需顾虑我,该如何便如何。”
先前听闻她与南宫珣守灵,宋承乾心中烦闷,此刻闻此言语,心内欢喜许多。
“好。”他紧抓着被边,沉声道。
东厢房内,寂静无声,唯偶尔烛火噼啪作响,桌上那碗未动的羊肉羹,早已没了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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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宋承佑躺在那纹丝未动,身上未盖被子,串串泪珠滑落,隐入发间。
自添炭的龙影卫告诉他,陆子衿已知他在此处,却未言要见他,他便像被抽了精气神一样,一直躺到现在。
她定是知晓他所做之事了,且恨极了他,往后怕是再不会理会他了。
他不过是为自己争一回,他看得出陆子衿分明对那二人无男女之情,他们能争,为何他不可?
为何他行事,旁人总认为是错?现下连陆子衿都憎上了他。
夜渐深沉,四下寂然,陆子衿已然酣然入梦,气息匀畅,尘世纷扰似皆被那梦乡隔却在外。
宋承乾平日里此时尚在烛下阅书,然今夜恐打扰到子衿,遂早早进屋就寝。
卧于衾被之中,宋承乾凝眸望着榻顶帐幔,子衿先前的话却在脑海中反复回响:“承乾哥哥,在我的眼中,你性命最为重要。”
字字句句,仿若重锤,声声叩击他的心,泛起层层涟漪。
如此,思绪纷扰,难解难平,直至夜半,困意渐浓,方缓缓阖眸,带着那诸多思绪,沉沉睡去。
次日,晨曦破晓,旭日高升,陆子衿悠悠转醒,只觉神清气爽,身上困乏尽皆散去。
抬眸望去,床上已不见人影,想那承乾哥哥,怕是寅时便起身去用功了,这般勤勉,倒也合他素日的性子。
陆子衿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而后起身,穿衣下床,便往屋外走去。
方踏出门口,便瞧见龙影卫正从东厢房出来,手中稳稳端着未曾动过的早膳。
“他不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