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阳光如细密的纱幔般轻柔地洒落在一尘不染、整洁有序的街道上,道路两旁的建筑鳞次栉比,处处彰显着典雅高贵的气息。
“我元符城乃是闻名遐迩的礼仪之邦,怎可能有流浪犬落没于街头巷尾?你竟敢故意耍我?”,只见那带头的白袍男子瞬间涨红了脸,脖颈处青筋微微凸起,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羞赧与恼怒说道。白袍在阳光下闪烁着威严的光芒,犀利的眼神中满是质疑与不满,只因眼前之人所言是对这座都城风貌的莫大污蔑,更是对自己长久以来尽瘁维护成果的公然挑衅。
古今闻声,旋即明白对方的意图,原本悬起的心重归腹中,然而更多的情绪则是哭笑不得,本就疲惫不堪且带着几分狼狈的脸上瞬间写满了无奈与委屈,当即哭丧着脸道:“怨我口无遮拦不假,可我又怎会知晓那人去了哪里?这不是故意为难我么”。此刻的他衣衫不整,领口敞开,头发也被撕扯得有些凌乱,几缕发丝耷拉在额前。
言毕,对方或许是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态度有些过激,心中不免涌起一丝愧疚之意,脸上的神情也逐渐缓和下来,原本紧绷的肌肉也松弛了几分,转而走上前去,伸手轻轻拍了拍古今的肩膀,稍显温和的语气安抚了一番,而后才带着几分尴尬与不甘,低声向古今道几句好话,带着手下人悻悻离去。
见几人渐行渐远,直至身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古今当即拖着那条受伤的瘸腿,争分夺秒地朝着不远处的客栈艰难挪去。每走一步,受伤的腿部都如被千万根细密的针深深刺入,传来钻心疼痛,但他紧咬着牙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不远处客栈的招牌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似乎在向他这个疲惫的路人热情招手。
踏入客栈,一股浓郁的酒菜香气扑面而来,瞬间萦绕在古今的鼻尖。他早已饥肠辘辘,腹中如重重擂动的战鼓般咕咕作响,他强忍着腿部的剧痛,找个且算安静的空席坐下,迫不及待地向店小二招手示意,点了几道热气腾腾的招牌菜。
不多时,菜肴便如流水般一一上桌,看着眼前色泽诱人、香气扑鼻的美食,古今早已抛开了所有的仪态与矜持,犹如饿狼扑食般风卷残云,狼吞虎咽起来。他的吃相极为不雅,食物残渣沾满了嘴角,汤汁也顺着下巴流淌下来,直看得旁人目瞪口呆。邻桌的食客们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有的甚至掩嘴偷笑,但其却丝毫不在意,此刻在他心中,填饱肚子才是最为重要且紧迫的事情,其他的一切都已被他抛诸脑后。
待酒足饭饱之后,古今方似缓过些苦闷,用衣袖抹了抹嘴,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略显急促的呼吸,高声唤来小二,塞过一些碎金锭,同时微微压低声音问道:“小二哥,有一事须得向你请教一下”。
小二脸上挂着热情洋溢的笑容,连忙快步走到古今桌前,点头哈腰地说道:“客官您尽管吩咐,小的在这客栈伺候多年,这城里城外的事儿,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古今随即道:“在句曲大陆甚至整个兜率地洲,你可知何门何派之人平日身着赤袍鼎纹衣?”
询问间本未抱多少希望,此番也不过姑妄试之,然而不成想一言中的。只见小二闻言,眼睛陡然一亮,瞳孔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眉飞色舞道:“公子所说的莫不是斗火大陆的无尽火宗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