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皇帝常常往此处跑,因此,海兰同他也熟稔不少。
“今日是中秋,儿臣自是该来陪一陪皇阿玛的,愉太妃也该颐养天年了,不必日日守在皇阿玛身前。”
海兰闻言不着痕迹的收起了手里端着的蕈菇汤,颇为怀念的说着。
“太上皇于我恩重如山,能日日在他床前伺候是我唯一能报答他的方式,放心吧,不过是些寻常琐事,我应付的来。”
海兰说着,嘴角是不着痕迹的笑。
晚年了,能折磨老皇帝,可是她人生中为数不多的乐趣。
永琰点点头,未察觉不对,只是坐到皇帝床头握着他的手喃喃说着。
“皇阿玛,又是一年中秋了,儿臣不日便要去秋狝,您最是喜欢秋狝,戴儿臣猎一匹黑熊回来给您做褥子……”
他又朝着老皇帝说了许多的话,都是喃喃自语,老皇帝刚喝了汤,精神恍惚的看着他。
他还是那副丑样子,只是多年折磨,让他变得麻木,失了生气。
海兰见状,不知不觉间退出了殿里,留父子单独说话。
过了许久,永琰才准备要起身离去,一熟悉的人来到了跟前。
是额娘身边的大总管,进忠。
从春婵和澜翠两位姑姑走后,这位公公也就成了额娘的左膀右臂。
永琰也曾询问过他为何会在嬿婉跟前,嬿婉便以进忠是个能干的,不能埋没在圆明园里头的理由打发了他。
见到进忠,永琰问道。
“进忠你怎么来了?可是额娘突然有吩咐?”
进忠手里抱着一件披风,打眼瞧过去是永琰参加家宴时身上披着的。
看样子是身边伺候的人粗心,把东西
“不是什么大事,皇上的披风落下了,太后娘娘命老奴送来。”
永琰点点头,当即便有人抬手接了过来。
“那老奴就先回去复命,不打扰皇上和太上皇了。”
进忠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皇帝,便抬脚离殿。
可不料前脚进忠刚走,皇帝便有些激动起来。
他服下汤药后眼前便有了幻觉,可不知为何,在听到进忠的声音后又有了几分清醒。
“额啊……额……额啊……”
他抽动着嘴角,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眼睛一味的盯着进忠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