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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前进被贾富强殴打后,心里很是恼火。怎么说自己年近半百的人了,我当机械厂厂长的时候,你他妈的还在玩尿泥呢?你当常务副县长的时候,从厂里拉走了多少酒?我知道你不喝西陵的酒,你把这些酒拉走都干什么了?送给老家开超市的兄弟卖了,你他妈的真是一个皮笊篱。
酒厂连年亏损是我老柴一个人的责任吗?县里领导来拉酒,局委的头来拉酒,给过钱吗?还没有说要钱,各种检查就来了,环保不合格,消防不合格,进的高粱农药残留超标,门前卫生三包不落实,扶贫要钱,开晚会要钱,三八节要钱,教师节要钱,有点权利的部门都往酒厂要钱,那个大爷都得罪不起,那个大爷都有权利封堵酒厂的门。
我不是没有努力过,刚来酒厂的时候,酒厂也是亏损,是我老柴大刀阔斧的改革,把酒厂干到全省销售额前三,一度纳税占全县的百分之二十。
可是我得到了什么?处理过的工人告我,县里没有人给我做主,小流氓打我,公安迟迟破不了案。我老柴吃点喝点玩个女人怎么了?县里有多少人想整我。黄建林死了,不能说他很坏,我每年给他解决不少差旅费,黄建林吃了喝了给我罩着,如果不是这样我老柴早就进去了。
你贾富强刚当上县长就打我,论年龄你该叫我叔叔。就是酒厂不倒闭,我也干不了几年了,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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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你贾富强混,没意思,你是个翻脸无情的家伙。
前期卖厂的时候,候金说过,事成以后会给自己丰厚的回报,看贾富强的态度,候金不一定会给自己,即便给了也是仨瓜俩枣。候金一分钱不给也没有办法他。
必须想个办法牵制住候金,也牵制住贾富强。
什么办法好呢?酒的配方,几个技术员掌握着,自己不是酿酒出身,虽然这几年懂得不少酿酒知识,酒厂离开自己一样运转。
焦躁烦恼之际,女会计打来电话:“你在哪里?”
“刚从宏昌办事回来,还没有到家。”
“你不要回家了,找个地方等着我。”
“是不是想我了,这几天确实忙。”接到女会计的电话,柴前进阴霾的心里忽然亮堂了许多,这个会计原来是酒厂的临时工,长得标致可人,柴前进给她转正,还安排进了财务室,掌管酒厂的小金库。
柴前进经常以各种名义带着她游山玩水,在酒厂两人的关系几乎是明的。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想那事。咱们的事怕是瞒不住了。”
“瞒不住我带你远走高飞,过快活的日子。”
“不是那事,是小金库的事恐怕瞒不住了。”
柴前进心里咯噔一下,小金库可不小,这些年所有见不得人的花费几乎全部从那里流出来的,包括大都市的几套房子,儿子在国外读书的费用,抖搂出来,只怕后半辈子要在号子里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