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一声令下彻查此事后,整个大观园便仿若被一片阴云悄然笼罩,陷入了一种紧张又压抑的氛围之中。各房主子们皆是神色凝重,纷纷严词约束着自家的丫鬟婆子,那话语中满是严肃与警示,反复叮嘱她们切不可与此事有所牵扯,行事定要谨小慎微,一举一动皆得合乎规矩,莫要给旁人落下话柄。而那些丫鬟奴仆们更是个个如惊弓之鸟,人人自危,平日里那叽叽喳喳、欢声笑语的场景早已不见踪影,就连交谈都变得轻声细语、谨小慎微,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压力,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怀疑上了,那后果可不是他们能够承受得起的。
负责查探此事的婆子们皆是经验老到之人,可此刻面对这棘手的状况,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她们先是极为细致地从那捡到荷包的园子角落开始排查,那模样仿佛要将此处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片花草都翻个底朝天一般。她们询问着附近干活的丫鬟小厮们,那神情严肃得让人心生怯意,细细地问着近日可有瞧见什么可疑之人出入,又或是见过谁曾掉落过类似的物件,那目光紧紧地盯着每一个被询问之人,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试图从中捕捉到哪怕一丁点儿有用的线索。
可众人皆是摇头,脸上满是茫然与无辜,均表示未曾留意。那一个个低垂着的脑袋,仿佛也在无声地诉说着他们对此事的一无所知,只是那眼底深处隐隐的担忧,却怎么也藏不住,毕竟这事儿如今闹得如此之大,谁也不想无端被卷入这漩涡之中呀。
那荷包和纸条也被小心翼翼地呈到了弘昼面前,他坐在正厅的主位上,面色阴沉,手中拿着那荷包和纸条,目光落在那纸条上暧昧的诗词上,眉头紧皱,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一般。他心中暗暗思忖着园子里究竟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弄出这般容易引人误会的东西来。要知道,这大观园里的众人,言行举止皆关乎着诸多方面,尤其是元春在宫中的处境以及整个园子与皇家的关系,那可是容不得半点儿差池的。这流言蜚语就如同那暗处滋生的野草,一旦蔓延开来,想要遏制可就难了,若不尽快查清真相,这园子怕是要被搅得不得安宁,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
几日过去,查探依旧毫无头绪,可流言却像是长了翅膀一般,越传越离谱了。有人私下里猜测这是某位丫鬟妄图攀附主子,心中存了那不该有的念想,便故意留下的信物,想要借此引起主子的注意,好飞上枝头变凤凰呢;也有人说是两位主子之间暗生情愫,借着这荷包悄悄地传情表意,只是碍于身份和礼教,不敢光明正大地表露罢了。各种说法在园子里私下流传,如同那嗡嗡乱飞的蚊虫,赶也赶不走,让众人愈发觉得这大观园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着,往日那轻松愉悦的氛围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沉闷。
碧痕正在屋子里打扫着,手中的鸡毛掸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拂着那桌椅摆件,心思却全然被外面的流言蜚语牵扯着。这时,她听到外面两个小丫鬟又在悄悄议论此事,那压低了的声音里却满是好奇与兴奋,仿佛这事儿成了她们枯燥生活里最有趣的谈资。碧痕忍不住走出去,脸色一沉,呵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在这儿嚼舌根,也不想想这事儿如今闹得多大,若是被管事的嬷嬷们听到了,可有你们好受的,还不快去干活儿!” 她的声音虽不算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那两个小丫鬟吓得赶忙噤声,面面相觑之后,灰溜溜地跑开了,那脚步快得好似后面有什么猛兽在追赶一般。
碧痕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回屋,对正在整理床铺的翠墨说道:“这事儿再这么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可真要把园子搅翻天了,也不知道那些嬷嬷们到底能不能查到真相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鸡毛掸子随意地搁在了一旁,脸上满是忧虑之色,那眉头都快拧成一个疙瘩了。
翠墨一边铺着被子,一边应道:“但愿能早日水落石出吧,如今大家都被这事儿弄得心神不宁的,连平日里的欢声笑语都没了,这样下去可怎么好呢。” 她手下的动作也变得有些迟缓,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与期盼,仿佛在这压抑的氛围里,那早日查清真相的愿望成了她们唯一的盼头。
而在另一边,元春在宫中也听闻了此事,她本就心思细腻,深知这等流言若是传入宫中,那后果不堪设想。她坐在那略显清冷的宫室之中,眉头紧锁,来回踱步了许久,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找来自己最得力的丫鬟,神色严肃地吩咐道:“你去悄悄打探一下查探的进度,看看可有什么线索,若能帮上忙的,咱们也尽力协助,总归不能让这事儿继续这么发酵下去了。” 那丫鬟深知此事的严重性,赶忙应了一声,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脚步匆匆地朝着大观园赶去,那背影透着一股急切与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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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领命而去,不多时,却带回了一个意外的消息。原来,有个眼尖的婆子在仔细查看那荷包时,发现那荷包上的绣工针法有些眼熟,她眯着眼睛,凑近些又端详了好一会儿,细细回想后,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身影,觉得像是蘅芜苑里一个叫莺儿的丫鬟常用的针法。这婆子心中一惊,赶忙将这一发现告知了其他负责查探的人,众人听闻,皆是一阵喧哗,这消息一经传开,众人的目光瞬间都投向了蘅芜苑,那一道道目光里,有好奇,有怀疑,也有等着看好戏的意味,让蘅芜苑一下子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蘅芜苑的主子宝钗听闻此事,先是一愣,手中正拿着一本书的动作也顿住了,随后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她赶忙放下书,叫来莺儿,那声音里都透着一丝紧张,神色严肃地问道:“那荷包可是你绣的?你且如实说来,切不可有半句隐瞒。”
莺儿本就在外面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心中正忐忑着呢,此刻被宝钗这么一问,吓得脸色煞白,赶忙 “扑通” 一声跪下,身子都有些微微颤抖,赶忙回道:“姑娘,那荷包确实是奴婢绣的,可奴婢真的不知道它怎么会出现在那园子角落里呀,奴婢平日里就只给姑娘您绣些物件,从未曾将荷包随意丢弃过呀。”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眶里已满是泪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那模样着实让人心生怜悯。
宝钗皱着眉头,心中思索着各种可能,思索片刻后说道:“你且莫慌,先好好想想,这荷包你最后一次见是在何时何地,可有送给过什么人或是遗失在什么地方了?” 她的语气尽量放得温和些,试图安抚一下莺儿那慌乱的情绪,可自己的心里却依旧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 —— 七上八下的。
莺儿努力回忆着,那小脑袋微微低垂着,眉头紧皱,突然眼睛一亮,仿佛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儿,赶忙说道:“姑娘,奴婢想起来了,前几日宝二爷来咱们这儿,瞧见奴婢正在绣这荷包,觉得好看,便讨要了去,说是要拿去赏玩几日,奴婢想着宝二爷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