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了,你越挣扎越疼的,我轻一点。”陆浔七手八脚地哄着人,到最后实在按不住他,腾出手照着他腿侧没伤的地方狠拍了两下。
清脆的声音炸响。
“闹什么!”陆浔故意沉了声,“再闹我就去取戒尺和绳子,给你揉你不要,我看你就是欠揍,非要拿戒尺把肿伤抽散是不是?”
周昫浑然一惊,他揉都受不住,还专门拿戒尺往肿伤上抽?那还不得要命了。
“不要……”周昫哀声道。
“那你趴好。”陆浔没个好气,“再动一下我就去取。”
一把戒尺震住了统领大人,周昫老实了,抱着被子哼哼唧唧地被一顿揉圆搓扁。
陆浔在心里恨道,明明能好好上药的,就非得闹腾着惹他一顿骂才肯安生,这性子不是欠揍是什么?
可恨归恨,陆浔下手还是很快的,没让他疼多长时间,只是那药的热意连绵不散,倒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消下去的。
“师父……”
灯熄了,周昫察觉到床褥凹陷,身旁的人躺了下来,便一挪一挪地往陆浔的方向蹭。
“很难受吗?”陆浔问。
其实也还好,除了有些烫,疼倒是一瞬间过去,揉完就好了。
但周昫还是点了点头,道了声嗯。
暗色中带着鼻音,听上去分外委屈。
陆浔告诫过自己许多次别让周昫卖乖给骗了,可到头来还就是吃他这一套,心里默默叹了一声,觉得自己算是没救了,侧过身在他背上捋着毛。
周昫其实挺好哄的,陆浔给点甜头他都能高兴半天,如今得了安抚,当即松了神经,安安静静地趴在枕上。
“圣上说,等过了清明,他会着人重审当年东宫的案子,然后把我爹娘兄长迁回皇陵。”
沉冤昭雪,这是好事,可陆浔听得出周昫的语气并没有那么开心。
“你有别的想法?”陆浔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