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方正正,像是印灶神的油纸?
但是韩临好像没有发现这一点,他似乎有些沮丧,离开村庄去外围的小树林里寻找。
树林里杂草横生,有些甚至张扬地长到半人高,不乏叶片边缘和茎干上长着刺的,走过的时候刺破裤子,在小腿上划出十几道交错的血痕。
这种小伤换梁再冰看都不带看的,等包扎收拾完说不定早就愈合了。
韩临却停下了脚步,瑟缩地伸出手想要去触碰伤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
想用树枝辟开一条小路也收效甚微,等他爬到半山腰的时候,裤腿都快被划成布条了。
梁再冰随着他的动作低头看去,葱根一样瘦白的腿,斑斑驳驳沾了尘土和干涸的血迹,看上去凄惨得要命。
爬到半山腰的时候,趁着漆黑的夜色往下看,村落里突兀地亮起一角烛火,韩临又得打着手电筒爬到山下去。
鉴于韩临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梁再冰非常没品地在心里狠狠嘲笑他。
一想到韩临顶着那张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扑克脸可怜兮兮地爬着山,他就想笑。
你也有今天啊?
但更深的疑惑油然而生,到底是什么把韩临从这个瘦弱小白花变成了残暴的食人花?
这已经不是转性的程度了,简直就是夺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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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再冰看着韩临在村子里转了三天,被长得像活尸的村民追杀四次,被堵在死角里一次,最后都运气很好地逃了出来。
也终于发现了这个村子的部分异常。
比如这里的村民都白日里都会消失,直到过了晚上八点才会出来活动。
村民看起来能吃能睡,保留着活人的习性,但又会像嗜血残暴的恶鬼一样追在韩临身后想要杀了他。
他也终于发现了灶台上贴着那张纸,却不是灶王爷,而是一个穿着古代官服男人的画像,四五十的年纪,唇上蓄了一把略长的花白胡子。
两颊瘦削,眼睛却炯炯有神地突出来,毫不掩饰本人的侵略性和野心,倒是不太符合古代选官端正亲和的外貌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