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

突如其来的行刺令人猝不及防，四周顿时陷入巨大的惊恐与混乱。

皇上的身体不由地摇晃了一下，他松开了阿初的手，下意识死死抓住了那个嬷嬷，唯恐手持利刃的刺客会回头寻阿初。

他面露痛楚，向众人喊道：“保护好皇后！”

那嬷嬷闻言，神情一震，手中的力气越发大了，那刀刺得更深了几分。

皇上痛的面容煞白，额头冒着冷汗，却依旧没有放手。

很快，嬷嬷被赶来的侍卫们死死按住，她的眼里尽是疯狂的满足。

阿初双腿发软，被进忠扶着才没倒地，眼看嬷嬷被控制住了，连忙跑到皇上身边。

她不敢碰他，生怕给皇上造成了二次伤害，“快传太医，快去啊！愣着做什么？！”

令人骇人的是，被死死压在地上的嬷嬷的声音并不如她表面那般老迈，她话语包含的意思更是令人震惊。

“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皇上啊皇上，黄泉路上有你陪臣妾，臣妾也不孤单了。”

皇上迷茫，怎么也认不出来这是谁。

那陌生的眼神显然刺激了嬷嬷，她口吐鲜血，恨不得把多年来心里积压的怨恨宣泄出来。

“你终究还是那般薄情寡义！你这种人，竟也敢奢望与她长相厮守，简直是痴人说梦！”嬷嬷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实话告诉你吧，这把匕首，早已被我以鹤顶红浸染，剧毒无比，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这就是你辜负我的代价，哈哈哈哈哈”

阿初震惊了，她不怕诛九族的吗？

时隔多年，阿初认了出来这是谁，如懿的嗓音太过独特，稍微一联想宫里容貌俱毁的，也就只有她了。

如懿当然不怕了，早在多年前，她就已经疯了。所有人都忘记了她，包括她的少年郎，比起默默无闻，一个人在那凄凉死去，骨子里自私的她更愿意与皇上在地下做一对亡命鸳鸯，至于其他人的死活，与她何干，反正他们都已经放弃她了。

“阿初……”皇上脸色惨白如纸，剧痛让他的身体不住颤抖，气息愈发微弱，可他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阿初的脸上，半分余光都没给如懿，他强撑着说道：“永琪……他定会照顾好你的。诏书……朕早已写好，放到了…乾清宫…还有…朕留了件东西给你。”

皇上断断续续道：“你可以看看…以后…照顾好..自己，别挑食。”

他有许多要交代的，可末了，也只汇成了一句：“…别怕，”

阿初紧握着皇上的手，暮然间，泪如雨下，“臣妾会好好照顾自己的，皇上。”

皇帝闻言，放心了不少，随后，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阿初，朕……朕现在，可还体面？可还……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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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阿初向来爱美，他不想走后，阿初每每回忆，都是他现在这幅模样。

“皇上好看极了，”阿初强忍着悲痛道，“特别是今日的皇上，丰神俊朗，比之年轻时还要俊美。”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皇上眼中闪过一丝满足的光芒，随后，他的眼神渐渐涣散，手也缓缓滑落。

唯愿来生，得与阿初同庚共岁，再续情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