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启华堂,烛照锦绣。丝竹管弦之音悠扬而起,似泉漱石,又似风拂柳,流淌着无尽的雅韵和音。
阿初坐于上堂,随口应付着老执刃他们。
谁都看得出来少女的心不在焉,
但那又如何?
这场宴会专为阿初举办,自然是她怎么开心怎么来。
老执刃神色更加柔和的继续恭维道,阿初的态度冷淡,并不代表他们就能以下犯上。
而且少女长成这样,即便是稍微一皱眉,都有种千错万错都是别人错的感觉,让人生不了一点气,只愧疚到想抚平她心里的烦恼。
一时之间,宴会越加热闹无比,所有人都争先恐后的讨着少女的欢心,只盼她能展颜一笑。
清风吹拂,几缕碎发掠过少女的脸颊,彰显着动人心魄的风姿,她支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则随意地把玩着酒杯。
在面对所有人的取悦讨好时,阿初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按照计划,那傻帽该动手了啊,怎么还不开始。
倘若处于无聊期间,阿初是有耐心陪他们待在这玩玩的。
可惜她现在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
月公子对阿初的事情一向敏锐,他察觉到了少女漫不经心外表下的焦躁,侧头问着雪公子道:“陛下不喜欢这些吗?”
至于为何不问一旁的花公子,
月公子欲盖弥彰的收拢着月白色衣领,几道暧昧不清的红痕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花公子冷笑,
装什么装,狐狸精。
雪公子咳了咳,对两人的恩怨心知肚明。
“此次宴席所有人都在,唯一人因病缺席。”雪公子叹了口气,心疼道:“心尖尖上的人不在身边,这宴席再热闹,于她而言不过索然无味,自然不愿再待久下去了。”
雪重子微微一怔,下意识看向了高坐明堂的少女。
昔日醉态娇憨的美貌少女今夜却眉眼清冷,她举杯轻抿,简简单单的动作吸引着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周身环绕着遗世独立的高贵疏离,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又不敢轻易打扰。
雪重子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冲动——一股想守护她、温暖她的冲动。
即便她并不需要,但没人在看到这样的阿初后,还能无动于衷起来。
与此同时,另外三人的谈话还在继续。
“心尖尖上的人,”月公子呢喃道:“是他?”
月公子瞬息明了雪公子说的是谁。
初次见面就被封为皇贵君,并且当天侍寝,此后恩宠不绝,曾造就了除他之外无一人成功爬上过少女床榻的历史。
阿初对他的厚爱与特殊,月公子听过不少。
“我与雪公子,如今也不过是阿初的侧君而已,”花公子酸溜溜的插嘴。
人向来分了个三六九等,宫远徵毫无疑问在阿初心里占据着第一等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