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安表情跟吃了苍蝇屎一样,眉毛拧在一起。但既然这种大老来请,于情应该走一趟。
地点约在江南会京城俱乐部。
程玉安跟榜上的所有富豪都不一样,他不混圈子,也不参加任何所谓富豪俱乐部。
而且他对外的身份更多的是导演,而不是企业家。
马总对他很好奇。
一见面就说:“你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企业家。”
程玉安也笑道:“你也是我见过长得最有特点的企业家。”
马总对别人打趣他的长相也见怪不怪。两人坐下,马总给他倒了一杯茶:“尝尝我们这儿的新茶,外面可喝不到。”
“不了,晚上喝茶睡不着。”
马总也随他,放下茶杯:“这是他们送过来的,说实话,我也喝不出个所以然。我们喝点水说说话就行。”
程玉安恭维了马总两句:“马老师退休了,后面可要好好享受生活了。”
“享受什么啊,天生的劳碌命。”
退而不休。
马总善装杯,但也分人。他身家是比程玉安高几倍不止,但一点都不轻视程玉安。
唠了两句闲话,马总终于把话题往影视上带:“今天拜访呢,是想请教你一个问题,你说这电影应该怎么做?”
远程的模式是公开的,程玉安也没隐瞒,遂又把远程的制片流程跟马总讲了一遍。
“你讲的这些我都知道。你就说怎么从电影上赚钱吧。”
“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现在国内拍电影,你才是老大。”
“我真不知道。”程玉安说,“电影本来就是个高风险高收益的赌博项目,没有人能拍一部赚一部。”
“那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基于影片质量,再结合档期以及同期竞品,做一个大概预计是可以做到的,但要说稳赚,没人敢打这个包票。”
“没什么是做不到的。”马总开始了,“我们有一套数据分析系统,对用户进行画像,分析他们的喜好,再针对这种喜好针对性地投放影片……”
马总开始介绍他的大数据分析。
互联网企业的艹性,不叫观众,叫用户。
“马总,你这套做电商行得通,”程玉安打断他,“对消费者进行画像,再针对性的提供他们需要的商品。但做电影,做内容不能这样。”
“怎么不能这样,都是一个买一个卖,你需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影视毕竟不完全是商品,它里面还包含了内容和审美。一件商品,消费者今天需要,你明天就能生产出来,但影视制作周期很长,动则一两年三四年,等你的电影出来了,观众口味可能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