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段修然一步步走近，嘴角噙起一抹讥笑，“殿下一定觉得很恶心吧。”

岁柠没有说话。

见她没有反应，段修然眼神中的疯狂之色更甚，开始讲述着自己对柳庭风做过的事情。

“正如殿下看到的那样，是我杀了柳庭风，我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用刀一寸寸的划开了他的肌肤。”

“也是我绞碎了他的心脏将他推下了断崖，这一切都是我做的！现在的他应该已经被妖兽吞吃入腹了吧！”

说话间，他脸上的表情略显狰狞与扭曲，整个人几近癫狂。

他毫不掩饰对柳庭风的厌恶，犹如一头凶猛的野兽毫不掩饰的向岁柠展示自己的獠牙。

但预想中的崩溃和歇斯底里并没有出现。

岁柠依然面色如常，目光清凌凌的看着他，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本是一句简单的问话，但落在段修然耳中，便自动认为是岁柠想为柳庭风讨公道。

他眼眶蓦然红了一圈，眼中似氤氲着一层水雾，整个人显得破碎不堪。

“殿下，你真的那么喜欢柳庭风吗？喜欢到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

为了他遣散男宠，为了他千里追寻，为了他得罪魔尊……

柳庭风到底好在哪里。

他那般羞辱你，贬低你，为何你却总能对他另眼相待？

他哪里不及他？

胸口处似有一团的火焰在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段修然只觉气血上涌，一口鲜血吐出。

“段修然！”

岁柠赶忙上前扶住他，正想解释什么，但很快就被对方紧紧的握住了双肩，听他几近哀求的说道。

“殿下，柳庭风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你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在她不知道的梦里，他就已经倾心她无数次了。

他真的很喜欢她。

很喜欢很喜欢……

听着耳边这一句句的荒唐之言，岁柠拧眉说道：“我不喜欢……”

可话刚到嘴边，她就猝不及防的被段修然点了哑穴。

不喜欢。

果然。

她还是喜欢柳庭风。

段修然眼尾开始泛红，眸光逐渐暗淡，他闭了闭双眼，像是下了某种决定。

岁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