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不受控的想到这人穿红色里衣、朱钗尽褪的娇憨模样。
又跋扈、又纯真。
总归是华妃更配她。
顾北停顿了好一会儿,胜负已分,苏培盛这会儿倒是不装死了,他笑呵呵的凑近,“年妃娘娘的绿头牌是新做的。要说这封号,还真惹出来一桩新鲜事。奴才昨个儿听了一嘴,说是齐妃娘娘在请安时,提到年妃如今没有封号,按位份应该在齐妃和敬妃之后,不该坐在左首第一位。”
现在后宫的妃位有四人,端妃、齐妃、敬妃皆有封号,唯独年妃没有,可不就显得低人一等了么。
顾北蹙眉,直接翻了年妃的绿头牌,敬事房的太监弓腰退出去,派人给年妃传信儿。
顾北问苏培盛,“她可曾难过?”
这话说出来,顾北就知道白问。
年妃骄傲惯了,且一向以她的封号“华”字为傲。这样傲气的人,就算心里难受,也不会显于人前。
苏培盛收敛了笑,思考着回应:“年妃娘娘性情率真,对皇上更是痴心一片,就算心里难受,也会调解好的。”
两人口中的小可怜,这会儿正在翊坤宫作威作福呢。
她只着紫色里衣,头发散下来,手里捏着一块荔枝,气的摔在桌上。
“莞嫔这个贱人!请安时讽刺本宫不孕,下午又派人去请皇上,和本宫争宠,她就是要和本宫作对到底!”
颂芝抿嘴,把年世兰摔的快掉下桌的荔枝,捡起来放进琉璃盘里。等她发泄完,才顺毛捋,“莞嫔如何能跟娘娘您比?皇上心里最重视的,还是娘娘。”
颂芝打小就侍候年世兰,最是知道什么话能让她消气。
果不其然,一提到顾北,年世兰又扬起了笑,“不说别的,就论这后宫独一份的煤炉,就知道皇上最爱本宫了。”
“可为何旁人都能怀,就本宫不能?!”
多年不孕,早已变成了年世兰的心结。
她右手放在腹部,眼中慢慢溢出泪,“本宫原也是能怀孕的!当年本宫腹中,就有过一位阿哥。他都已经成型了!是端妃那个贱人。”
年世兰眼中的泪慢慢收回去,变成浓烈的恨,“都是端妃!她杀了本宫的孩子,居然还敢在妃位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