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遥远的古时,有一位名叫洪明显的书生,生得眉清目秀,气质儒雅。他自幼便沉浸于诗书之中,一心渴望通过科举踏入仕途,以展心中抱负。洪明显家境虽不富裕,却有着一颗善良而热忱的心,为人谦逊温和,在乡邻间颇有美誉。
一个寒风凛冽的冬日,洪明显在归家途中路过一片荒林。彼时,大雪纷飞,整个世界都被一片银白所覆盖,洪明显裹紧身上的棉衣,匆匆赶路。忽然,他听到一阵微弱的哀鸣声,似有什么生灵在痛苦地挣扎。洪明显心中一紧,暗自思忖:“这冰天雪地之中,是何物在如此悲戚?莫不是有生灵遭遇了危难?我且去探个究竟。”
顺着声音的方向寻去,只见在一棵大树下,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正蜷缩在那里。它的后腿被捕兽夹夹住,鲜血淋漓,染红了周围的雪地,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助,在这冰天雪地之中显得格外可怜。洪明显见状,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急忙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查看狐狸的伤势,轻声说道:“小狐狸,莫要害怕,我来帮你。”狐狸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微微颤抖的身体稍稍平静了一些,一双灵动的眼睛望着洪明显,像是在祈求救助。
洪明显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打开捕兽夹,将狐狸解救出来。他从自己的衣衫上撕下一条布条,轻轻地为狐狸包扎伤口,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狐狸静静地躺在他的怀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激。洪明显看着怀中的狐狸,心中暗暗道:“这小狐狸也是个可怜的生灵,今日我救了它,也算是积了一份善缘。”
自那日后,这只狐狸便一直跟随着洪明显。洪明显读书时,它就趴在书桌旁,静静地聆听着他的诵读声。一日,洪明显诵读到一篇佳作,不禁拍手称赞,随后他看向狐狸,笑问道:“小狐狸,你可听得懂我读的这些圣贤之书?”狐狸眨了眨眼睛,竟口吐人言:“公子,我虽不能全然领悟,但听公子诵读,亦觉心中宁静。”洪明显又惊又喜:“原来你竟能说话,真是奇妙。”
洪明显散步时,它便在他的脚边欢快地跳跃着,如同一个忠诚的伙伴。有时洪明显会逗它:“小狐狸,你今日跑得这般欢快,可是发现了什么趣事?”狐狸回应道:“公子,这山林间的气息,便是最大的趣事,我想与公子一同分享。”
时光宛如潺潺溪流,悄然无声地流淌着,不知不觉间,洪明显已然成长为一位风度翩翩的青年,到了谈婚论嫁的适婚之龄。在他尚在襁褓之时,他的父母便与一位在当地颇具声望的员外缔结了指腹为婚的约定。岁月悠悠,这份约定如同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与期许,一直悬于洪明显的心头。
如今,洪明显怀着既忐忑又期待的心情,精心地准备了言辞恳切的书信以及彰显心意的礼物,踏上了前往员外家的路途。那员外家坐落在一座繁华热闹的城镇之中,远远望去,一片恢宏气势扑面而来。朱红色的大门高大而威严,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家族的荣耀与地位。
洪明显满怀期待地来到员外府前,他的双手微微颤抖,将那封用心书写、承载着无数憧憬的拜帖,恭敬地递交给门前的家丁,眼神中满是敬重与期待。然而,员外听闻他是来商讨婚事之人后,脸上却露出了一丝不屑,那神情仿佛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闯入者。
他缓缓迈着方步,从内堂走出,眼神带着审视,上下打量着洪明显。只见洪明显身着一袭朴素的长衫,虽因常年读书而气质不凡,周身散发着一种儒雅的书卷气,但长衫之上并无多少金银珠宝的点缀,亦没有彰显出雄厚的财富与令人敬畏的权势。员外心中暗自思忖:“我家女儿自幼在这富贵窝中娇生惯养,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奢华生活,怎能嫁给这样一个身无长物的穷书生?且看他有何说辞,若不能令我满意,今日便让他知难而退。”
于是,员外冷淡地说道:“洪公子,你虽有才学,这我也略有耳闻,但我家小女的婚事,需得慎重考虑。我已为她另觅了几位门当户对的公子,他们皆出身名门,家境殷实,有的家族在朝堂之上位高权重,有的则是富甲一方的豪商巨贾。相比之下,你或许不太合适。”洪明显听后,心中如遭雷击,他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那一抹红色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他急忙说道:“员外,我虽家境贫寒,但我对令千金一片真心,这份真心日月可鉴。且自幼苦读诗书,日夜不辍,我坚信自己定有出头之日,日后必能给小姐一个安稳幸福的生活。还望员外成全。”员外却冷哼一声,那声音中满是轻蔑:“真心能当饭吃?婚姻之事,并非仅有真心便可。我可不能让我的女儿跟着你受苦,过那粗茶淡饭、为生计奔波的日子。”
洪明显嘴唇微张,还欲再言,试图做最后的争取,可员外却已决然地拂袖而去,宽大的衣袖带起一阵微风,似也吹凉了洪明显那颗炽热的心。他呆呆地站在庭院之中,只觉满心的失落与屈辱如潮水般将自己淹没。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呆滞地望着那雕梁画栋的楼阁,精美的彩绘在他眼中仿佛也失去了颜色。心中涌起一股悲凉之情,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地刺进心底。他暗自想道:“我本以为凭自己的真心与多年积累的才学,员外能看到我的闪光点,应允这婚事,给我和小姐一个相伴的机会。不想却被如此轻视,仅仅因为我家境贫寒,便被否掉了所有的可能。难道在这世间,贫穷便注定要被人看不起吗?难道真心在财富与权势面前就如此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