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虽然是这么想的,可是从宴如尘不间断寄来的一些物品上来看,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
有时他寄来是一些江南小糕点,关山羽便猜想到这段日子宴如尘下了江南;有时又能看到他送来一些皮草大袄,又能猜测到他去了北方,击杀了某只凶猛野兽;若是看到送来的是一些珍贵药草,不用想,这人便是去了一趟西南。
见物如见面,虽然两人没有任何书信往来,但是从寄来的东西上来看,能看到那个人满世界的跑了一圈。
关山羽叹了口气,心道宴如尘才是真的开始新生活的,四处游历了一趟,什么风光人情都见识过一遍了,哪像自己,去趟高原回来躺了四五天起不来床,最后还是觉得在萍水镇待着舒服。
虽未曾联络,但宴如尘每次送来的东西都很实用,关山羽家里缺了什么,想要什么,基本上今天想着,第二天这东西就寄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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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寄的太多了。这么多东西里,这人连封书信也不曾有,去了这么多地方,也没有和自己说说,到底有什么好玩的。
关山羽背着背篓,在路上买了个包子,边走边啃,眼睛望着桥下悠游的鸭群,缓缓走在青石板路上。心想着,萍水镇的这家包子铺手艺确实不错,皮薄肉大,就是太贵了,一个包子两文钱。
下次要不他和阿威不忙的时候,或许可以在医馆学学怎么做包子,一边看病,一边卖卖早点也好。
毕竟之前他每次在医馆看诊时,总有姑娘因低血糖而晕倒在他身上。
阿威是关山羽刚回萍水镇时偶遇的流浪儿。
他今年也才十三四岁。最开始遇到他时,他饿急了在街边偷了一块烧饼吃,被店家抓住暴打。关山羽路过时,塞给店家一些钱才将他救下。看到阿威蓬头垢面、瘦骨嶙峋、畏畏缩缩的样子,关山羽心生怜悯,便带他回了医馆。
关山羽想,开医馆也需要帮手,就让这孩子留下打打下手,给他一口饭吃。
老街不长,没走多久就到了地方。
杨师的摊子已经摆好,但门口却空无一人。关山羽在门口呼喊了两声,一个摇摇晃晃的小娃娃从后面撞开帘子,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嘴里奶声奶气地喊着什么。随后,一个年轻妇人跟了出来,吆喝道:“枣枣,别乱跑。”
关山羽把背篓放在桌上,见那妇人抱住了小娃娃,便向她打招呼:“阿念,杨师呢?”
阿念忙捋了捋凌乱的碎发,向关山羽点头回应:“在的,我帮你喊他。”说罢,便回头朝后门大声喊道:“杨哥,山羽来了!”
话音刚落,杨师便急匆匆地掀帘而出,手里拿着奶瓶,有些焦急地说:“山羽啊,这么早就去采药了?”
关山羽还没来得及回答,杨师又慌忙对阿念说:“天冷了,你快把枣枣抱下去。早饭我刚泡好还没吃呢,枣枣又跑出来了。我说得拿根绳子拴着她,太闹腾了。”
阿念急忙答应,接过奶瓶,抱歉地看了关山羽一眼,又急匆匆地掀帘去了后门。杨师见状,拍了下衣服,叹了口气,走到关山羽面前,拍了拍他的肩头,感慨道:“山羽啊,有时候我真羡慕你。”
关山羽莫名其妙看他,问:“羡慕我?”
杨师点头叹道:“你都不知道这小孩多难带,枣枣出生后,我就没睡过安稳觉。要能像你一样,去仙门学艺归来,开个医馆,还独身一人没有养家之忧,那该多好。哎哟,要不是我老娘催啊,我也想再逍遥几年。”
关山羽闻言一笑,看着他这已婚人士的叹息,摇了摇头,从背篓中取出糕点置于桌上,未直接回应,只道:“这些糕点似乎是江南特产,给你和阿念都备了份,尝尝鲜。枣枣还小,就吃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