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气生着生着,幻境又想起来,刚刚他们一起进来的可不止一个修士,这个破除幻境了,别的修士未必啊。
如此,幻境又去扒拉起岑蓝的幻境小世界。
此时的岑蓝看着眼前的缩小版的自己,伏在桌案上一边流眼泪一边画符箓,那笔的手止不住地颤抖,鼻血都流了一桌子,但是还是不肯停下。
屋外,自己的年轻版父亲正站在院子的拱形门外,一脸担忧地看着窗子映照的剪影的自己。
岑蓝突然就捂着嘴,蹲下来无声大哭,仿佛将这么多年的委屈全都哭诉了出来。
幻境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趋势,陷入情绪漩涡什么的,最容易让人陷入时空混乱了。
等到岑蓝哭够了,敲了敲小岑蓝屋外的窗子。
小岑蓝有些疑惑地推开窗,就看见了一个仿佛放大版的自己:“你是?”
“你知道画符最讲究的是什么吗?”岑蓝没有正面回答小岑蓝的问题,而是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
小岑蓝一脸疑惑地看向岑蓝的脸,刚才偷偷掉的眼泪还挂在脸颊两端,像极了小珍珠,而后捏紧了手里的符箓笔,有些嗫嚅地说:“为了破镜,成为家族的荣耀,所以画符一定要每一笔都画好。”
岑蓝笑着摇了摇头:“不对。”
“不对?”小岑蓝不解,“怎么可能呢?画符难道不是为了修炼然后破镜吗?不是为了成为爹爹的骄傲吗?”
岑蓝原本是弯着腰跟小岑蓝说话的,此时直起身,看了一眼远处站着的年轻父亲的身影,“符师画的每一张符箓,不是为了修炼破镜,而是为了,更好地保护自己想要去保护的人。”
小岑蓝有些似懂非懂,逆着光看不清岑蓝的神情,但是,小岑蓝却莫名觉得面前这个人是在说一件十分严肃而又神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