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应听到后军隐隐传来骚动,且声音越来越大,他回头看去,正看到一队人马从一旁的高坡上冲下。
领头一位年轻小将以弩箭射倒几人后,随即将一柄长枪舞得人眼花缭乱。
魏应这才发觉自己冲得太急,以至于一步步走入了对手早已准备好的埋伏中。
裴含章所带的骑兵不多,不过几百人,但胜在个个都是裴珩挑出的精锐。
一群人左突右进,将魏应毫无防备的后军冲得七零八落,生生截断了前后两军。
裴含章一枪将魏应的一名副将挑到马下,鲜血就像一团火,点燃了他心底的欲望与怒火。
多年的委屈与愤懑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肆意与畅快。
他身上中了一箭又挨了一刀,但他恍然无觉,依旧在后方如入无人之境。
裴珩又在前方死咬着魏应不放,魏应终于意识到再这样耗下去,征讨大军只会损失的更快更多。
于是,他果断变换阵形,冲破裴含章的阻拦向后撤去。
云梧两城的人马也死伤不少,见魏应不恋战,裴珩也果断下令撤军回城。
魏应撤去不久后便又卷土重来,裴珩裴含章与麾下诸将轮番出战,同时加固城防死守梧城,魏应久攻不下。
战事胶着之际,忽然出现了一个契机。
草原大约是得到了暗探的消息,知道大齐境内战火四起,也知道了那位独断专行的天子一直对自己虎视眈眈。
那么,与其等待别人打上家门,倒不如先发制人主动出击。
于是,草原的利珠可汗纠集人马开始骚扰大齐边境,并显露出进犯之意。
御座上的赵明宣终于坐不住了,这把龙椅现在怎么坐都让他不舒服。
他的心中甚至生出几分退意,觉得先让裴珩偏居一隅也不是不行,毕竟守卫京城才是当务之急。
于是,京城传出了撤军的旨意。
魏应遥望着不远处的梧城,就算再不甘心也只好率主力大军草草班师回京。
就在裴珩松了口气的时候,云州那边却横生波澜。
一队足有四千人的兵马绕开战事胶着的梧城,顺着大盛山另一侧一路摸到了云州,趁裴珩与裴含章无暇分身之际,以火炮轰开了云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