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裴含章用过晚饭后,两人便坐在一处说话。
“阿殊,大哥前阵子派人去过京城,得知你在老家的祖母去世,你父亲回乡丁忧了,所以就命人把他们接到我舅舅那里暂住了。”
沈殊玉这才知道沈渭回乡丁忧这件事,不过她也知道这是裴含章和裴珩的一番好意。
就算她和沈渭不亲近,但毕竟名义上两人还是父女,沈渭如果因裴家之事被她连累,恐怕沈殊玉心里也不会好过。
沈殊玉点了点头。
“也好,虽然你离开京城后旁人都觉得我们两家已解除了婚约,但皇帝脾气阴晴不定,谁知道以后会不会翻旧账,能趁此时机离开京城也不算一件坏事。”
每次一扯到他不辞而别这件事,裴含章都觉得颇为理亏,面色尴尬地换了个话题。
“对了,你在洛京的人撤出来了吗?”
沈殊玉略带诧异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把人撤出来了?”
“猜的。”
裴含章拉过她的手,揉了揉她这阵子因失血而略显苍白的手心。
“你那么聪明,肯定能猜到大哥对洛京有意,所以我猜你已经想办法通知了杨问心他们吧?”
沈殊玉点了点头。
“嗯,你们去梧城时我就派人给杨问心送了信,这一次我让他们把八仙楼和金石斋全部家底都带上了,所以他们过来的速度有些慢,算一算,大概再有几日应该就能到了。”
裴含章问道:“安顿他们的地方准备好了吗?”
“嗯,我请大嫂出面帮我找了几间院子了。”
裴含章点了点头。
“他们能来就好,你身边总得有人保护你。”
其实他不是没想过从大哥或自己身边抽调人手去保护沈殊玉,但毕竟这些人和沈殊玉不熟,她用起来或许不那么称心,因此还是让杨问心他们来保护沈殊玉更为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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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这一日,孟庭芝正在衙署处理公文,孟兴忽然进来送了封信给他。
孟庭芝接过看完后神色大变,立刻匆匆忙忙往回赶去。
刚回到府内,孟庭芝就听到了夫人连溪歇斯底里地哭喊声。
他脚步一滞,就见连溪发髻凌乱地从屋里奔出来,连溪见到他先是一愣,随即便冲上去撕扯着他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