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兴见沈殊玉对自己动了杀意,赶忙一头磕在地上,不住地求沈殊玉放过自己。
“还请小姐看在我也曾在拂玉山庄待过一阵的份上,求小姐饶我一命。”
就在孟兴不断地哀求之时,众人义愤填膺的情绪忽然被孩子的啼哭声打断。
沈殊玉抬眼看向门外,眼中浮现出一片担忧之色。
沉默片刻后,她看向跪在地上涕泗横流的孟兴。
“今日留你一条命,不是看在什么往日的交情,而是因为将来某一天我或许用得上你,你最好心里有数。”
她吩咐杨问心,“把他锁起来带回云州,他敢跑的话就地处决,不必请示我。”
“是。”
沈殊玉丢下这句话就朝门外走去,孟兴急忙膝行两步想要拦住她。
“四小姐,四小姐,你刚刚明明答应我,只要我肯说实话你就放过我……”
沈殊玉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自进屋后她第一次展露出一个完整的笑颜,但她嘴里吐出的话在孟兴看来却像一把锋利的架在他咽喉处的尖刀。
“你们不仁,如今却来怪我不义?真是可笑。”
沈殊玉微微俯下身,盯着面孔在一瞬间褪去血色的孟兴,语气中带着一丝快意。
“你和你的主子害死了我们先生,害得我夫君家破人亡,让我们俩不得不漂泊异乡颠沛流离,你居然还指望我心软放了你,真是厚颜无耻。”
说罢,她再也没有把目光分给孟兴一丝一毫,随即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去。
门外月色如水,除了值守的护卫,其他人都四散休息。
马儿安静地在聚在一起嚼着草料,奶娘抱着哭泣不止的杜鹤鸣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一边走还一边低声哄他。
沈殊玉走了过去,“他怎么了,是饿了吗?”
见她满脸担忧,奶娘赶忙道:“刚刚奴婢在车上就想给小公子喂奶,可小公子不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