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皇叔为了颜面和割舍不断的抚养之情,选择继续让雍王妃的奸生子做王府世子,甚至将来承袭王位?”
苏鹤霆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情,“皇叔还年轻,想要孩子,再娶再生便是。
若皇叔狠不下心,朕可出手处理了他们母子。”
雍王羞愧垂头,一副拧不清的样子,“可孩子是无辜的啊,他不曾做过恶,对臣也素来孝顺,臣实不忍心,还请陛下手下留情。”
苏鹤霆见此,心里已然确定了什么。
倏然冷了脸,“皇叔可知,皇家血脉不容混淆,季川奸诈恶毒,背叛朝廷,你却要让他的儿子承袭亲王爵位,将皇家威严置于何地?”
雍王吓得忙跪地,“皇上恕罪。”
苏鹤霆不容置疑道,“朕给你两日功夫,要么你自己动手,要么朕动手。”
“陛下,季川的确可恶,可世子无辜,可否恳请陛下留他一命。”
雍王退而求其次,但依旧坚持维护雍王世子。
苏鹤霆冷笑,“皇叔这岂止是没有菩萨心肠,简直是菩萨转世。”
纵然雍王世子在他膝下养大,但他是雍王妃和季川苟且所生。
寻常男子得知一向疼爱的儿子,竟是这样的来处,便是再仁慈也做不到不追究。
可雍王非但不恨,反而百般护着,反常既有妖。
苏鹤霆印象里的雍王可不是这样的糊涂蛋。
但看在过去的交情,他仍愿意给他一个主动开口的机会。
他朝陆江看了眼,陆江会意,将隔间的房门打开。
隔壁屋里,皇帝蜷缩颤抖着,他双手被捆,嘴里被塞了布,发不出声音。
心里恨着,又被疼痛折磨的不得不哀求苏鹤霆,因而表情格外扭曲。
苏鹊每次见乔承望的腿没好转的迹象,就跑来看看皇帝痛苦的模样,偶尔还会推着乔承望来。
用她的话说,看仇人得到报应,大快人心,于身心健康有益。
苏鹤霆看向雍王,雍王此时则看着狼狈不堪的皇帝。
他眼底有光芒闪过,很快又恢复平静,但还是叫苏鹤霆捕捉到了。
雍王恨皇帝,他因皇帝得到报应而兴奋,这才是一个正常人的反应。
“季川和雍王妃之事,由他设计,朕想着皇叔定然恨极了皇帝,因而让你看看他的下场,好纾解心头之恨。
可朕万没想到皇叔竟是这般立不起来,实在辜负太子兄长的盛赞。”
苏鹤霆再次提及先太子,是在给雍王提醒,别再在他面前演戏。
苏鹤霆长在疆北,不了解雍王的脾性,可先太子司御是了解的,太子在他面前提过雍王,故而苏鹤霆也该了解雍王。